温知舒心率严重不齐,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舒张又紧缩发出的声音,所有的血液都裹着那块心室,让他有一瞬间的呼吸不过来心脏的地方钝钝发痛。
死了
一周不到就这么死了
温知舒不自在焦虑地舔着嘴唇,他刚准备从班级群里退出来,紧接着就发现班长又发了几张照片出来。温知舒视力极佳,仅仅瞥过一眼就能看清照片中的场景。
那是一张十分灰暗但却能看清楚的照片,一间房,一张床,唯一的光亮是靠近床边的那扇窗户。
兴许是天刚晓,天空远处是鱼肚白,室内光线因此并不充足,但足够照清床铺上盖着的白布,白布下隐约露出一具人形的轮廓,四肢平稳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机。
温知舒咽了咽口水,发现下一张照片迅速从群里弹出来,与先前那张照片无大致差别,但温知舒却莫名察觉到其中有一些细微的不同,这让他想起自己以前玩过的游戏,从两张照片中找不同。
温知舒手上生出了冷汗,掌心的手机快要抓不住滑下去。
上一张照片里,那只苍白青灰的手掌有从白布里露出来吗
紧跟着是下一张、下下一张、下下一张照片疯狂地跳出来,将温知舒的聊天框完全给刷屏。
照片接连不断地跳出来,像极了那种火柴人翻页漫画,活灵活现。而图片中白布下皮肤呈死灰色的人,就好像也是如此,一同活了过来。
那只青白且五块指甲阒黑的手缓缓地掀开身上那层薄薄的白布,他动作缓慢迟钝,缓缓地露出那张方才在班长口中明显死亡的脸。
谢正飞
照片迅疾地在屏幕上飞速跳跃,而谢正飞那张生硬诡吊的脸也露了出来,他僵硬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动作别扭慢吞地朝镜头走来。
温知舒简直大气不敢喘一声,他猛然想起那层白布,小时候他曾被带到乡下,恰巧临近的老人去世,那间去世的房间里老人身上也是覆盖一层这般收殓的白布。
温知舒眼睁睁地看见谢正飞姿态怪异地一步一步走过来,如远镜头开始拉近,温知舒愈加看清他的面容。
吊梢眼,裂到耳边诡笑着的嘴唇,恶意满满地盯着屏幕,准确来说是注视着正在窥看屏幕的温知舒。
温知舒手一抖,手机从滑腻的掌心掉落在长椅上。
他惊魂未定,反应过来后想要将群消息聊天框关掉,可手机在此刻就好像失灵一般,无论温知舒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他后背起了一层惊悚的冷汗,不敢置信地看着不断弹出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的图片,谢正飞那张诡怪的脸近乎要怼在温知舒的屏幕上,眼珠子上下滴溜转动着,贪婪地凝视温知舒。
它张开唇流下恶心的口水,一张一合我来了。
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