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喉咙有些干涩,好半响才回答:“项链、花、红包?”
“不。”夏沁颜忽然一笑,“应该是红包、项链、花。”
萧晟微怔,眼眸不由一亮,喜悦刚刚浮上心头,却又听她道:
“因为红包最有用,可以让我买我想买的东西,而项链可以让别人羡慕,让我有面子,但转换不了实际的利益,花就更不用说了,只能摆着好看。”
夏沁颜看他,“萧晟,我就是这样的人。”
现实、自私、重利,爱慕虚荣。
嫌贫爱富。
这样的我,你确定喜欢吗?爱吗?
爱吗?
萧晟笑了,怎么可能不爱,早在那晚她第一次拽起他的衣角时,他就被她拉入了她的沼泽,再也无法挣脱。
他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他早知道。
她躲他那几天,他天天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宁愿花费两倍多的时间,先从学校回到她以前住的别墅区,然后再徒步走回城中村,就为了在“朋友”面前维持大小姐的身份。
他也曾在午休时看见她有意无意露出新手链,在别人问起时,又轻描淡写的说出价格,表示:“也就那样吧,勉强戴戴。”
他知道她虚荣,娇气任性还自私,对吃穿用度极为挑剔,一开始没办法还能勉强忍受,可是当有了他后,她的本性暴露无遗,不爱吃的从不多吃一口,宁愿他再买一份,也不会将就着吃完。
因为她知道他会纵容她,她和其他男生聊天、约会,在他面前毫不掩饰,仗着的也不过是他爱她。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啊。
萧晟低头,笑得有些无奈,也有些酸涩,可是怎么办呢,他就是没办法不爱她。
“你明知道……”
你明明知道不管你有多坏,我都会爱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
萧晟上前,将她搂进怀里,“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答案永远都不会变。”
他爱她,无论她是什么样,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爱她。
夏沁颜靠着他的胸膛,唇角慢慢上扬,是啊,她知道,他也知道,所以以后如果受伤了,可不要说她没提醒他哦。
因为你早就知道啊。
*
凌晨一点半,夏沁颜终于躺到床上,刚刚舒服的叹了口气,手机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亮了起来。
兔子哥:睡了吗?
夏沁颜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右脸枕着胳膊,慢悠悠给他回信息:刚躺下,正要睡。
酒店里,安浩宇倚在床头,一手手机,一手夹着烟,烟头已经燃烧了大半,他吸了一口,白烟氤氲,模糊了他的面容,微微上扬的眼尾无端显出了几分魅惑。
兔子哥: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今晚那个男生是?当然,如果不好回答,可以不回答,我只是之前从没听你提过,有点好奇,依菱是不是也不知道?
那头很快回了过来。
小仙女:很特殊的朋友,很照顾我,帮助我很多,嗯……邻家哥哥加辅导老师加身兼班主任吧,上到今天作业做了没,下到晚上吃了什么,他都要管,比我爸还像爸。
安浩宇盯着这条信息,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眉头轻皱,青梅竹马?
怪不得那么亲近,连年夜饭都会去对方家里吃。
这就有点麻烦了啊……
安浩宇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稍稍坐直了身体。
兔子哥:管你这么多,不会觉得不自在吗?依菱可是从不让我看她作业。
夏沁颜眨了眨眼,这就上眼药了?难为他回回都要拉上妹妹。
小仙女:有时候会啊,特别是被逼着背课文的时候,好想把他从窗户里扔出去!
不过气过了想想也能理解,都是为我好,就像你跟依菱一样,嘴上不让她,但是心里很关心,我们也是一样。
安浩宇眉头一松,和依菱一样,所以她只是把他当哥哥?
虽然他肯定那男生对她不是对妹妹的感情,但是只要颜颜不动心,他做再多都是白搭。
不是还有句话叫“竹马打不过天降”吗?
为什么?因为太熟了,这份熟悉如果没有外因影响质变成爱情,那它很可能就会变成一种习惯、一种亲情。
即便一方对另一方产生感情,这一方也会由于担心失去对方,而犹豫着闭口不说。
安浩宇觉得他们现在就是这种状况。
这么一想,从见到那男生开始一直憋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些许,脸上也带上了笑模样。
兔子哥:对啊,兄妹之间就是这样,平时互相嫌弃,可一旦有事,对方比谁都挂心。
兔子哥:时候不早了,快睡吧,我会在凌市再待几天,小地主愿不愿意再尽尽地主之谊?
夏沁颜手按在屏幕上,正准备回复,身后却突然有具温热的身体覆了上来。
她微微偏头,萧晟穿着睡衣、头发微湿,正低头轻嗅她的脖颈,水珠从他头上滑落,顺着已经红透的耳廓没入衣领,在白色的衣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平日里淡漠的面容依旧平静,但是配上这副场景,怎么瞧怎么色气。
夏沁颜挑眉,美男计?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没找到吹风机。”萧晟轻轻在她锁骨处落下一吻,视线在那条项链上一扫而过。
“睡觉时取下来吧,小心晚上硌到。”
“嗯,你帮我取吧。”夏沁颜回答的很随意,目光又转到了手机上。
萧晟眼神一暗,帮她把项链取下,随手扔到了床头柜,身体却贴得更紧,手掌环着她的腰一点点摩挲,暗示意味很明显。
“你不回去吗?”夏沁颜觉得有点痒,忍不住侧了侧身,双腿相擦而过,薄薄的衣料完全掩饰不住对方身上肌肤的炙热。
“家里太冷了,在这里取取暖。”萧晟凑到她唇边,“可以吗?”
不知是在问能不能在这取暖,还是问能不能亲她。
“萧姨……”
“睡了。”
“门……”
“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