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泓湙垂眸浅笑,他一直知道,她很聪明。
孙氏看着两个女儿如同闻着花香的蜜蜂一般,围着那个狐媚子女儿打转,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臭丫头,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枉她之前还特意交代那么多!
谷氏坐在一边,很少开口说话,大部分时候都在暗暗观察,观察儿子,观察这个新来的表小姐,越观察越疑惑。
儿子显然对她不一般,这个毋庸置疑。唯一让她拿不准的是夏沁颜的态度。
看似亲近,但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瞧着更像是普通的兄妹之情。
难不成是她儿子单相思?
这么一想,谷氏反而不好受起来。
怎么地,泓儿样貌出众、家世显赫,能力还不凡,当得上文武双全,就这样世间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儿郎,她还看不上?
一时间,谷氏也不知道是该气闷,还是庆幸了。
正屋里气氛喧腾,欢声笑语不断,不大一会,镇国公卫秉和二老爷卫庭、三老爷卫莨都下了衙,又是一顿见礼闲话,而后一家人聚在一处,席开两桌,热闹又喜庆的吃了顿饭,最后还是见时辰委实不早,才各自散了。
夏沁颜却没走,被老夫人留下来陪她一起住。
“我这院子空落落的,平时她们上学的上学、上衙的上衙,只留我一人,未免有些孤单,你要是不嫌弃,就陪外祖母住着。”
周氏笑看她,“所有屋子随便你挑,好不好?”
“好。”夏沁颜靠着她的肩头,“我要挑离外祖母最近的,日日过来骚扰您,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烦,又要赶我出去。”
周氏哈哈大笑,心情说不出的畅快和愉悦。
其他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齐齐起身告退了。
“父亲。”卫泓湙追上卫秉,低声道:“有点事想与父亲商量。”
谷氏眼皮跳了跳,总不至于这么等不及就要提他的婚事吧?
“时辰不早了,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讲,明日再与你父亲说不行吗?”
卫泓湙没吭声,但是态度却很坚决,卫秉拍了拍他,先安抚妻子:
“你先回吧,正好我也想问问他一路上的见闻和江南的情况。”
因着上次朝廷命官被杀一事,皇上震怒,下旨要清剿匪患,这些时日朝中吵得不可开交,都是在争论该派谁去。
本朝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刀兵,皇上又一贯重文轻武,初继位就收缴了几个重臣的兵权,很多有能力的将领在家闲赋已久。
谁也不敢肯定他们的能力尚存多少,新提拔上来的,功劳不够,又无法服众。
还有些文臣不懂装懂,认为清剿匪患而已,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办到。
只要能争取上这次统兵之权,那就是白捡军功,因此争得脸红脖子粗,都想让自己的人上。
为这件事已经吵了不下十天,还没吵出个所以然,卫秉每天听着那些大人们引经据典,却屁事不懂的话就烦。
连匪患到底什么情况都没搞不清,就在那里大放厥词,真让他们上,只怕一个个还没打起来就先跑了。
“唉。”卫秉长叹一声,领着卫泓湙往前院书房而去。
谷氏望着两人的背影,抿了抿唇。
算了,等国公爷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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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他不要一时冲动就答应了泓儿才好。
孙氏落在后面,轻轻笑了一声,引得卫庭、卫琳、卫琅都朝她瞧。
“娘,你笑得真像个大恶人。”卫琅心直口快。
孙氏脸一僵,扬起手就要拍她,“死丫头,天天带着你妹不干好事,还有脸说你娘……”
“娘,我才是琳儿。”卫琳淡淡开口。
明明已经有人指出她们的不同了,为什么还是分不清呢?
多注意一下有那么难吗?
亲娘?呵,还不如一个刚来的表姐。
卫琳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卫琅冲她娘做了个鬼脸,也快速跟了上去。
“这两人!”孙氏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生来就是气我的!”
卫庭瞥了她一眼,摇摇头也走了。
有个糊涂的娘,真是苦了孩子们了。
“二爷!”孙氏追了两步,见他的方向是去前院,这才停了下来。
只要不去那些小妖精的屋子,她也不在意他在哪歇息。
“没一个能靠得住的。”她不满的嘀咕,问丫鬟:“二少爷还要多久回来?”
她的儿子卫泓瀚半年前离京去游学,说好了快到年关了就回来,如今已是腊月,却还是不见人,孙氏不免有些着急。
“按照脚程算,也就是这两日了。”丫鬟低声回禀。
“快回来吧,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孙氏喃喃自语。
“越到年关,百姓的日子越不好过,就越容易生事。”
卫泓湙坐在卫秉对面,将这些日子以来的见闻大致讲给他听。
“的确有些找不到活路的人家跑上山落草为寇,但是据儿子观察,这些人基本只敢抢劫一些小商户,或是形单影只的路人,却是万万不敢将目标对准朝廷命官,更别提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
这可是重罪、死罪,抓到了要牵连全族的。
“而且他们没那么多武器,儿遇到的两拨,大部分都只拿着木棍,连斧头、铁锹都很少,刀剑几乎未见。”
“你是说……”卫秉神色凝重,“杀害孙大人一家的,不是普通匪寇?”
那到底为什么要杀人,还是这种斩草除根似的杀人?
“斩草除根吗?也未必。”卫泓湙端起茶盏,手指在杯沿摩挲。
“据那几个逃出来的仆妇所言,盗匪并未追击她们,就连那个孙小姐,恐怕也不是运气好躲过去,而是他们有意放过了她。”
从始至终,那群人的目标更像是只集中在孙大人、孙夫人,以及他们的大儿子。
“儿子这次去临安前,特意绕了点路先到了孙大人之前任期的墨阳县,听到了些有意思的事。”
“什么?”卫秉身体前倾。
“那孙公子曾当街将一名有未婚夫的女子抢入府中,未婚夫找上门讨说法,反被打瘸了双腿,而后那家人所住的宅子夜间突遭大火,一家六口人一个都没逃出来。”
卫秉倒抽一口冷气,“孙明发干的?!”
“不知道。”卫泓湙声音沉沉,眼里透着一丝憎恶。
“不久那被抢进府的女子因为对孙夫人不敬,也被活活打死了。”
或许是那个孙公子玩够了,厌弃了,总之那条鲜活的生命也随之埋葬在了高门之中。
因着一个少年人的一己私欲,葬送了七条人命。
“所以,他们其实死有余辜。”
“那就是为了寻仇?”卫秉沉思。
“可是也说不通,孙明发上任不仅带着家小,还带着很多护卫,那些可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
如果那家人有这样有能耐的亲属朋友,也不至于被逼得一家都丧了命。
“或许报仇只是顺便,重点是……”卫泓湙起身,在墙上的舆图某个位置点了点。
“重点或许还是为了不让他去上任。”
卫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眉头微微皱起,泸城?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这里有铁矿。
丰恂将一颗棋子落下,啪,瞬间封死了对方所有的路。
他赢了。
丰恺哈哈大笑,笑声里不见一丝失败的懊恼,只有欢畅和欣喜。
一代更比一代强,他们丰家最终还是会重焕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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