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臣显然也知道眼下这幅样子一定另有隐情,陛下忽然下令修缮太子行宫以备大婚,但是却迟迟没有公布未来的太子妃是什么人,甚至还把太子移居到了最不合适的封心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对父子之间怕是起了什么矛盾,但是也无人敢真的去询问调查这些事情,如今连他手持墨阁副令要求见太子都被禁军强行阻拦这么久!
若不是太子主动开口,只怕高成川真的是要违抗法令阻拦他吧?
高总督是陛下心腹,是协助他夺取天下的第一功臣,就算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十之八九也会不了了之,也难怪高总督敢不顾法令如此目中无人。
想到这里,左大臣将墨阁副令呈上递给明溪,然后双膝跪倒,重重的磕头:“太子殿下,老臣有要事上报。”
“左大臣这是做什么?快请起。”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明溪太子下意识的站起来扶了一把,然而左大臣纹丝不动,从怀中取出那封举报信,咬牙切齿的道:“老臣管教无方,竟养出如此逆子!不仅贪污枉法、行贿受赂,还私扣各地进贡皇室的珍品!老臣无颜面见陛下和殿下,一切责任后果,请殿下依法查办,老臣绝不为此逆子求情!”
“这是……”明溪太子眼眸微动,自那一日将风魔的调配权交给公孙晏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公孙晏要做什么、又已经做了什么其实并没有提前和他商量。
但是自己是毫无预兆的忽然被软禁封心台,公孙晏一定是察觉到了暴风雨即将到来,不得已提前做了最坏的打算吧?
“这是来自四大境、三大城,一百二十家商行的联名检举信。”左大臣不敢抬眼,他将头深埋下去,犹豫了许久,然后接道,“这封信是老臣今早收到的,所以老臣第一时间就到封心台求见您,只是被高总督的阻拦到现在。”
“今早……”明溪太子默默思索着左大臣的话,其实有些将信将疑,在打开信笺的一瞬间,有一丝绿光不经意的钻进他手指上的玉扳指中。
明溪不动声色的看完了整个信,那丝绿光带着蝶谷的特殊冥术,将公孙晏的安排细细的在太子脑中念起,太子沉默着顿了一会,然后将信笺递给高成川。
“好惊人的数目呢!”高成川眯着眼睛,嘴里也是发出了惊叹,老人的眼神如同一把雪亮的利剑直逼左大臣,冷声质问,“这可真有意思了,这些金主财阀应该知道左大臣您是镜阁主的父亲吧?怎么还敢把这种举报信交给您处理呢?他们就不怕被您中途扣下来,不仅一点好处捞不到,反而还得罪了镜阁主断了自己未来的财路?”
“这封信本来应该是直接交给太子殿下的,但是殿下已经几日没去墨阁,这才转交到了老臣手里。”左大臣自然早就猜到会遇到这种询问,不急不慢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想来是逆子从中中饱私囊太过,让这些金主财阀叫苦不迭忍受不了,这才联名写的这封举报信吧?”
“也对,商人嘛,唯利是图才是硬道理。”高成川无法反驳,嘴角勾出奇特的微笑,“左大臣真是大义灭亲,这种东西交上来可是会要了您公子的性命啊!说起来……您的公子现在又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