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沧也因此断了一只手臂,现在还在雪城疗伤,细雪谷幸存的孤女们也都无家可归。”
司天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出东冥那座善于酿酒的异族村落,那些死不瞑目暴露着身体的女人们,明明只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啊,四娘你究竟是如何的铁石心肠才能放纵手下的人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如果风家真的和暗部有关系,甚至一直在帮着他们对付千夜……”萧奕白冷笑起来,露出不屑的表情,恶狠狠的道,“那他们现在应该庆幸我出了意外变成个普通人,否则落到我手上,我必是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司天凛然神色,也被他脸上荡起的憎恨惊了一下,萧奕白打断他的思绪,声音渐渐凌厉,继续接了下去:“还有,暗部扣留了一部分实验体,至今下落不明,这其中不乏有一些棘手的异族人。”
“哦?”司天眼眸一沉,那座异族村落里确实只有女人,男人、老人和孩子都是不见了踪影。
“您知道明溪为什么留着高总督没有下手吗?”萧奕白张了张口,神情复杂,“就是因为那群下落不明的试体,您可能不清楚那到底是些什么怪物,之前从缚王水狱逃出去的灵音族,甚至能以一己之力破坏北岸城天之涯水牢,造成海魔仓鲛逃脱,数十万人丧命,如果这样危险又无法控制的试体再多几个,您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我必须有一个强大又足以信任的人留守帝都保护他。”萧奕白用力握紧了拳,有些愤恨不甘,司天却瞬间察觉到了这句话里暗藏的深意,低道,“留守帝都……你让我留守帝都?这种时候最该留守帝都的人难道不是你弟弟?”
“他?”萧奕白笑了笑,平定了心神,“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要离开了。”
司天疑惑的看着他,终究是没有问出口——这种时候,还能有比保护帝都更为重要的事情?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神情严肃的问道:“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是算准了我一定会答应,还是根本就不怕我会拒绝?”
“都不是。”萧奕白耸耸肩,端着酒杯对他敬酒,“坦白说,没有明溪的允许,我一般不会对外人说这些话,但我愿意赌一把,您的确是我打心底信任的人。”
“像我这样沉迷酒色的废大叔,到底是哪里让你有了这种错觉啊?”司天嘴里嘀咕着,手上却也给自己斟满酒,冲他回敬。
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胸腔里顿时升起一股豪气,感叹的望着对方,一转眼,已经是那么多年过去了,真像啊……眼前这个人真的像极了当年的萧凌云,一样的处事圆滑中透着深藏不露的雷厉风行,一眼望不到底,却又让人产生莫名的信任,反而是他那个金银异瞳的弟弟更让人感到陌生和恐惧。
司天咬了咬牙,萧千夜身上有着来自上天界的神力,难怪他的眼里总是闪烁着一股陌生的目光,真的是某一个人在他的身体深处苏醒了吗?可这种不属于人间的神力,又究竟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