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想办法,所以才问你能不能维持神裂之术不散啊。”帝仲一下子又把话题带了回去,风冥被他绕的有些头疼,眨了眨眼睛,不知如何接话,帝仲抬手指向湖中神像,主动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无言谷的神力源自西王母,西王母曾经滴血入湖,又以身立咒,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感觉湖中神像有些不同寻常,莫非这才是此地神力的根源所在?”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风冥无奈的摇摇头,俯身撩起湖水,只见湖面上妖艳的睡莲微微一颤,抖动着花瓣缓缓展开,睡莲的花蕊在夜中散着迷人的火光,一下子将整个湖面点亮,眼前的湖水顿时烟波浩渺,与此同时,神像手握的权杖受到感应,顶端的白色宝石也随之亮起,风冥继续说道,“内谷记载权杖上那块玉石就是传说中的白环玉玦,相传西王母曾以此玉相赠一位明君,倒是一段美谈。”
“借我一用。”帝仲直言不讳,风冥想都没想,也一口拒绝,“不行。”
帝仲托着下巴想了想,语气一转,继续哀求:“好友,你看萧千夜方才看我那副敌视的眼神,如果我继续依附他,多半要被嫌弃死了,你将这块白环玉玦借给我,我就能在昆仑境内保持神裂之术不散,怎么着也得等他不那么排斥我,我才能继续和他共存吧……”
风冥看着他一本正经说着歪道理,冷哼道:“这有什么难的,上天界想要篡改一个人的记忆也就分分钟的事情,你立马就能让他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顺手将云潇的记忆一起改了,这样你喜欢的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对你死心塌地。”
“这……不好呀。”帝仲目光幽幽,紧盯着神像手中的权杖,风冥倒是满不介意继续说道,“有什么不好的,上天界这种事情干的还少了?飞垣为什么会遗忘曾经那场大屠杀?无非就是被血荼大阵直接抹去了记忆,多方便啊,我们屠戮全境,到最后依然被视为神明。”
“我又不是奚辉。”帝仲淡淡笑了,显然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说道,“只是借用而已,我又不是不还你了。”
“不行就是不行。”风冥毫无商量余地,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果然在他话音未落的瞬间,帝仲的残影已经入鬼魅一般掠至神像面前,就知道这家伙索要不成定要直接动手,风冥毫不犹豫的点足追出,掌下青色漩涡再起,暴雨青竹直接从掌心抽出,霎时间湖上掀起惊人的雨帘,隐有竹叶的清香在鼻尖荡起。
帝仲矫健的避开剑锋,毕竟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修,彼此之间都太过了解,只见他绕着神像转了一周,挥手击退眼前水墙,眼见着剑尖就要触及白环玉玦的瞬间,又是一道剑气挑开他,逼着他不得已后退了几步。
风冥笑吟吟看着他,两人其实都没有动真格,只是点到为止,他口中丝毫不留情面:“多年不见,退步了嘛。”
帝仲无奈的闭闭眼,再睁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眼睑下冰火咒纹赫然烧起,风冥心下一惊,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帝仲的残影只是轻轻掠过湖面,暴雨的幻象就被战神之力搅碎涣散,黑金色的神力自他为中心荡起惊人的波纹,逼着风冥不得以退到了湖边,看着他从权杖顶端安然无恙的取下白环玉玦。
风冥垂目看了一眼手里的剑,冷冷自嘲了一句:“死剑就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