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私人画舫的甲板上,萧奕白捏着被指甲戳的微疼的手,目光严厉的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最终无意识的念出两个字:“安格……”
他被这个名字分了心,没注意到弟弟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接话问道:“安格?你也认识安格?”
萧奕白蓦然回头,显然精神还没集中,呆呆看着弟弟锋芒的眼眸,半晌才摇摇头:“不认识,只不过这个叫安格的沙匪现在和明溪在一起,正在计划着把他伪装成‘食材’送给柳二爷。”
“他有毛病?”萧千夜目瞪口呆,从最初的震惊愕然,到不可置信的脱口,“安格是个沙匪,好好的为什么要对柳浒无事献殷勤?明溪也不像是会干出这么离谱事情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萧奕白也是揉着眉心摇头,将刚才利用分魂大法感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弟弟,忽然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又追问了一句:“听你口气,似乎是认识那位叫安格的沙匪?”
萧千夜默默点头,说起自己上次从中原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又道:“那时候我让他先去柳城救人,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了,说起来青阳是怎么从柳城瞒天过海来到西海岸平安出海的?”
萧奕白想了想,终于将一切的始末联系起来,回道:“当时我带着那两个孩子先到了嘉城附近,然后青阳他们夫妻二人是被一伙沙匪送到西海岸的,因为提前安排了风魔的人在此等候,他们到了之后立即就登上了出海的商船,还有高瞻平的妻儿也是一起同行,眼下他们几人应该都已经离开飞垣海域了,这个安格莫非就是那群沙匪的头子?”
“嗯。”萧千夜随口接话,眼中忽然有一抹担心,倏然抬眼望向海的尽头,低道,“青阳是和高瞻平的妻儿他们一起走的?大哥,明溪不会食言吧?”
萧奕白顿了顿,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模棱两可的回道:“我想对青阳应该是不会食言,高瞻平的妻儿……可能就不好说了。”
两人同时扭头默契的互换了一眼神色,又同时转移了目光不再多提,沉默半晌,萧千夜忽然想起来什么东西,他在怀中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一个铃兰花状的铜铃,想起那时候安格嘱咐过的话,也是将信将疑的放到耳边轻轻晃了几下,那铃声古老又悠远,好似有什么特殊的力量,让平静的海面也掀起一阵清风,果然不出片刻之后,铜铃在他手中回应般的颤了几下,顺着这丝奇妙的声响,萧千夜只感觉心中某一处串起一条丝线,只要顺着这条无形的线,就可以找到铜铃的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