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夜看着比自己还要焦急的兄长,苦笑一声,好像也终于意识到在千机宫之时云潇执意催促自己的真正目的,又道:“是阿潇让我来的,我在放出岑歌之后,在雪湖中听见了她的声音,她说我不来,她就要生气了。”
“你……”萧奕白被他一句话说的惊疑不定,愣了好久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一想起云潇如今的处境,还是忍不住低声训斥道,“你胡闹!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情比她更重要?她身上的火种并不是十分的稳定吧,你每耽误一天她就更危险一分,你清醒一点,你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可是我不来,刚才你就被杀了。”萧千夜也是冷定的看着兄长,摊开手心,那根淡淡的火色羽毛还残留着独一无二的温暖,也让他一直冷着的脸色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会等我的,她说过会等我的。”
“千夜……”萧奕白抿抿嘴,太多想说的话扼在喉间,最终只能化成一声沉重的叹息,淡淡低语,“你不该来的,如果弟妹救不回来,你和我,都会自责一辈子。”
“可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了。”萧千夜只是本能的接了一句话,整个人却彷佛反而轻松多了,“我也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
萧奕白定定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许久不语,至今他也不明白血缘的羁绊到底从何而来,好像真的只是一种本能,就像他曾经不顾一切的在暗中保护唯一的弟弟,牵制着明溪直到北岸城事变才逼着弟弟入伙风魔,可他还是会为了某些不可理喻的冲动,一次又一次的配合明溪去威胁弟弟,他总是很矛盾,想保护他,又不得不伤害他。
直到如今他才有点恍然大悟,弟弟是真心只想自己好好的,没有任何目的,就只是希望自己能好好的。
他才是那个不合格的兄长,有着太多的杂念,和无法摒弃的自私。
萧千夜并未注意到他神色里一闪而逝的复杂,立即眼眸雪亮认真的问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人?我看他右眼好像有种古怪的魔力,用的剑法又像是出自阳川一带,莫非就是岑歌提过的那个被高成川作为私交礼物送给袁成济的试体,编号‘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