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闹别捏,真让他一分一秒都坐如针毡,不得不硬着头皮轻轻握住那只紧握成拳头的手,低声安慰道:“阿潇,你别生气了,我不是说你坏话,你比那些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漂亮的多,脾气也比她们好,功夫更是让她们望尘莫及,你哪里都比她们好,真的,你别生气了。
云潇用眼角瞄着这个不善言辞的人一本正经的说着好听的话,虽然心中好笑,但脸上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她随手拨弄着头的簪子,干脆一把全扯了下来丢在地上,又道:“那只大老鼠也没说错话,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家世,自小就很穷,身上最值钱的东西,还是我爹从皇室手里骗到的那块古玉沉月,不过现在也还回去了,真的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宝贝了。”
她气哼哼的踢着脚,自言自语的说着话:“这辈子收到最贵重的礼物,大概就是你送的那条裙子,我怕弄坏了舍不得穿,放在昆仑的房间里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取。”
萧千夜小心的看着她的表情,轻轻碰了碰腰间的剑灵,沥空剑的剑鞘上其实有师父留下的法术,一旦拔剑师父就能感觉到,可是事到如今已经过去半年多,他并没有履行当初的承诺回去认错,而师父他老人家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似乎是知道他的现况,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想到这里,萧千夜心中竟有些微微的感触,默默接道:“你喜欢,以后我送你。”
“你送我?”云潇翻着白眼瞪了他一眼,不满的道,“说起来我们虽然年纪差了两岁,但日子离的很近,从来也没见你送过我什么礼物……”
萧千夜是半个字都不敢乱接话了,只是正襟危坐认真的听着,他孑然一身去昆仑求学,本就没打算在那里久留,更没打算和昆仑的人深交,这个小师妹的出现无疑是在他的计划之外,完全打破了他一早就规划好的人生道路,因为昆仑是修道之家,并不讲究世俗之礼,虽然他和云潇的生辰相差不过十天,但每年都是秋水夫人亲自下厨煮一碗长寿面,三个人一起吃了就算过生日。
若说礼物,那是真的一次也没有送过,他一直在有意识的和云潇保持着距离,就是担心某一天返回昆仑再也不能相见,可他小心翼翼掩饰着的感情,还是在她亲赴飞垣的那一天被彻底击碎,再也无法抽身。
想起当年那场家中惊变,萧千夜脸上还是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悲伤,淡淡说道:“我娘,我娘是悔婚嫁给了我爹,所以既没有婚宴,也没有亲人过来祝福庆祝,就连她的嫁妆也只有自己常戴的几枚首饰,她生前最喜欢的是一对青白玉镯,说是要留给我和大哥一人一个,好传给未来的儿媳妇,不过……那对镯子在她去世的时候已经碎了,要不然的话,我真的想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