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样阴阳怪气的问话,天澈也懒得理她,回道:“最近不用上早课,伤势重的留在鹿吾山治疗,轻伤的已经可以回去自己调养了,倒是你,你怎么样了?”
“我身体好得很。”云潇连忙低下头去,一秒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转着眼珠赶忙没话找话的说道,“师兄,我饿不死的,你们要是忙的话不需要每天过来看我,我不会乱跑惹麻烦的,你们放心吧。”
天澈顿了顿,下意识的往窗外望了一眼,也在担心那个迟迟未归的人,但只是一瞬之后他就收回视线,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眼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陪她聊天,忽然视线一凝,发现那身红色长裙已经洗晒干净挂在了衣架上,正好清晨的日光从窗子里倾斜而入,竟然让裙摆熠熠生辉,好似真的有一团极为艳丽的火在燃烧。
他情不自禁的抬了一下手,明知故问的笑道:“你平时洗完衣服都是随手就扔进衣柜里,从来没有这么细心的挂起来,连褶皱都被烫平了吧,到底是谁给你买的啊,这么喜欢?”
云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脸颊一红,骂道:“师兄你又拿我寻开心,我等着他回来再穿呢。”
“穿给心上人看的?难怪这么细心。”天澈哈地一声笑了出来,瞥见这个一贯大大咧咧的小师妹眉间居然有羞涩的神态,暗自感慨,“一转眼你都嫁人了,连震怎么说着……叫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呀,最开始大家都以为你只是喜欢捉弄他玩,谁能想到一晃这么多年,你俩倒真的喜结连理,昆仑山许久没有这种喜事了,你别看师父表面上平平淡淡的,心底可开心了,最近走路都带风呢。”
“好师兄,你快别取笑我了!”云潇握住他的手,可怜巴巴的哀求起来,天澈看着好笑,更是早就习惯了她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用手指勾了一下鼻尖,贴近耳根继续念叨,“等你们手头的事情都忙完,你是准备和他一起长居在飞垣,从此做你高高在上的阁主夫人,还是干脆想办法把他骗回昆仑山呀?”
“师兄,你、你为什么这么说……”云潇一惊,握着的手不经意的剧烈一颤,“他已经不是什么阁主了,飞垣也、也……”
她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只觉得悲从心起,无法道明,天澈反手按住她,掌心的温暖如淡淡的清泉,脸上也依然是那副温柔的笑:“我虽至今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我很清楚千夜不是会背叛国家之人,他有他的苦衷,也有他的无奈,所以你才会愿意在他身边,甚至愿意嫁给他,生死与共,这就说明他一定还是曾经那个初心未泯的师弟。”
这样没来由的信任让云潇喉间一阵更咽,点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天澈像小时候一样捏了捏她的脸颊,哄道:“别哭别哭,从小你一哭我和千夜就要挨师父的骂,快别哭了,他老人家虽然人在鹿吾山,耳朵可尖着呢!现在千夜不在,我可不想一个人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