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他都想强行闯进去,可手指才碰到房门,眼前就会浮现出那天晚上她抱膝哭泣的画面,或是心中有愧,又或是怕她受惊,他只能默默守在外面,直到天边再次亮起来。
许久,他再一次走到门前,边敲门边说话:“阿潇,我回来了。”
果然还是没人理他,他紧张的咽了口沫,找着借口自言自语的说道:“阿潇,外城那家梅酥铺子最近出了新的品种,说是从海外祖洲传过来的一种酥奶茶,你试试好不好吃。”
他推开门,看见云潇一个人坐在窗边,她的手边有一束淡淡的火焰,只能照亮小小的书桌,见他提着东西走进来,云潇微微抬眼飞速的扫过,立马又恢复冷漠不再看他,这样的场面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但每天都依然会让他感到后背一阵阵的发凉,每说一个字都要斟酌许久生怕再次出错,他轻轻走过去将酥奶茶递上,赶紧抓着椅子顺势坐在了对面,头皮发麻的笑了笑:“你先试试,还是热的。”
她一言不发的抓过去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个干净,然后将空瓶子还给他,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萧千夜尴尬的坐立不安,这么一大瓶的酥奶茶她两口就吞了,这不明摆着还在和他怄气吗?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就在他思考着要如何打破僵局的时候,手里提着的金崇鼠“吱吱吱”叫唤起来,顿时死寂一片的房间里有了声音,萧千夜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将笼子放到桌上,借着微弱的火光,金崇鼠的皮毛呈现出黄金一样瑰丽的色泽,好似黑夜里的珍宝一下子吸引了云潇的注意力,她好奇的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金崇鼠也凑过来嗅了嗅。
不知是不是天性上某种本能的压制,原本并不拒生的金崇鼠在鼻尖触碰到她指尖的一瞬间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顿时皮毛倒竖龇牙咧嘴的缩到了角落里,它挥舞着短短的前爪,两只眼睛因恐惧而不住的颤动。
萧千夜皱眉看着这只莫名其妙如临大敌的老鼠,心想着买只老鼠来哄女孩子开心果然是一件神经病的行为,就在他想把笼子直接拿走的时候,耳边竟然传来了久违的欢笑声,云潇一只手撩拨着金崇鼠,一只手拖着下巴两眼放光的看着它,随后苍白的脸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开心的笑起来:“哈哈……它怕我哎!我也没有露出原身吓唬它呀,为什么会害怕呢?”
他呆呆的看着,伸出去的手硬生生被理智按住——她笑了,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他却好像已经有一个世纪没有看到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