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感觉到真实身体的一瞬间,反而是帝仲敏锐的抬手按住了胸膛,不动声色将一口倒逆而出的鲜血强行咽了回去。
自雪鹿寨切断五感的关联之后他就只能依赖眼睛去观察萧千夜的情况,但那是一个极为隐忍的人,即使朝夕相处他也没有察觉到太多的不对劲,直到这一刻他强行夺下身体的控制权,立马就被全身钻心的剧痛惊得一动不能动,这个人骨骼仿佛是全部断开的,必须用神力作为引线才能正常的行动,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甚至根本就不在原有的位置上!
这么糟糕的状态,他平常竟也只是偶感精神恍惚?
帝仲眉头紧蹙,一边快速适应着来自身体的负担,一边暗自调息缓和撕心裂肺的剧痛,这家伙应该是和辛摩一战时候受的伤吧,那可是一脚能踢毁整座城墙的恐怖种族,他不可能力战一天一夜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这么严重的伤势他不好好歇着就算了,每天装成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一声不吭的忍着照常去军阁,回家还得想方法买甜品糕点金崇鼠哄女人开心?
帝仲的神色骤然一暗,竟然觉得有几分庆幸,若非是如此糟糕的状态再加上一连几天心情烦闷,只怕他也没有这么轻松夺下这具身体吧?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的他不想让那个人再清醒过来。
半晌,帝仲稍微适应了一些,故作镇定的回到位置上,笑吟吟的让各大境的考官继续春选,原本一片紧张的会场气氛终于轻松下来,只有司天元帅坐立不安的捏出了一手冷汗,见他神色平静呼吸平稳,反倒有种奇怪的违和感油然而生,他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像寻常聊天一般淡淡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人呀?怎么凭空出现,又忽然消失了?”
“嗯?”帝仲接过司天递过来的水杯,嘴角含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