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风景如同一副亘古不变的画卷,从天明到黄昏,除了起伏不平的沙丘,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温婷趴在骆驼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她伤的太重经不起颠簸,云潇也不想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暴露皇鸟的原身惊动魔教,两人跟着大星的指引一路往西,不知走了多久,星光倏然闪烁出与众不同的色彩,云潇好奇的停下来,但眼前依然是望不到尽头的黄沙,根本没有所谓遗迹的影子,就在她迟疑之际,一束淡淡的光线从遥远的天边延伸而来,在她面前幻化出门的轮廓,她小心的伸手触摸,这时候温婷也醒了过来,感觉到熟悉的灵力扑面而来,寻着气息抬手指了一下。
穿过这扇门一路向下,沙粒朝两侧水流般排开,露出幽长深邃的阶梯,一座辉煌的古城奇迹般的浮现在视野里,那是两人从未见过的奇特风格,充满了神秘和未知,即使被风沙掩埋了千百年依然熠熠生辉绽放着曾经那段瑰丽的文明,远方的宫殿前,白色法袍的女子虽然看着已经上了年纪,但高耸的额头和蓝色的眼睛有种遥不可及的神圣,随着她挥舞起手中法杖,沙粒汇聚成一条柔软的绸缎,承载着三人一起进入月氏遗迹。
“婷婷,婷婷!”大祭司冲上前抱住从骆驼上挣扎着走下来的温婷,顿时纯白的法袍就染上了污血,她丝毫也不介意,快速的用灵力护住温婷的要害,倏然又瞥见她胸膛处那抹明媚的火焰,顿时惨痛的回忆让她本能的做出了一个握合的动作,似乎是想不顾一切的将那团火从温婷身上丢开,但温婷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经过一天一夜的愈合,她的声带奇迹般的恢复了,只是声音还是嘶哑的如同干涸的河床,艰难的解释:“姨娘,我不要紧,这团火不是魔教的,是我身边这位姑娘……”
云潇连忙表明了身份,大祭司的眼里这才放下戒备,带着几人一起走进后殿休息,偌大的宫殿里还站着不少人,一见温婷这幅满目疮痍的模样皆是愤愤的咬牙,但即使目光如电,所有人还是隐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大祭司爱怜的看着温婷,自己反而有几分难以掩饰的哽咽,低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自你们上次私自带着血诱虫和雷火虫前往敦煌,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你……”
“咳咳,咳咳……”温婷想说话,一开口还是剧烈的咳了好一会才勉强喘了口气稳定下来,空洞的眼眶深陷着,衬托着那张面如全非的脸,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憎恨,云潇和萧千夜对视了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东西试探性的问道,“昨晚上魔教的祭典我们也在附近,确实多有古怪,百姓的情绪也很不正常,大祭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祭司目光顿沉,语调也变得严厉:“一个多月前,我们发现魔教有了新的行动,他们派了分坛圣女维丽雅前往敦煌,表面上是要举行亡灵的超度仪式,实际是和早就渗入中原的分坛圣童里应外合,想要打通这条东征的必经要塞,好让魔教的势力可以更快的侵入中原,而帮着他们打掩护的人就是雷公默,我们担心如果再不遏制魔教势力发展,只怕又要重蹈百年前的覆辙,正好漠北的支援也到了,婷婷就带着最精锐的战士准备和雷公默决一死战,万万没想到,月氏族内出了叛徒,那一战我们大败而逃,幸得唐姑娘舍命相救,婷婷才带着几个重伤的族人逃了出来。”
提到唐红袖,两人心头皆是一紧,大祭司淡淡笑了笑,安慰:“唐姑娘去年曾在法场上帮我们救了倩倩,如今又救了婷婷,她是月氏的恩人,我自当竭尽全力的救治她,她的伤已无大碍,只是精神上似是被魔教的妖法影响一直无法苏醒,但二位放心,我推算过星辰的轨迹,下个月有天狗食月之象,月氏族内秘法需要借着天象才能启动,一定能让唐姑娘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