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他才被闻声赶过来的云殊憋着笑从墙上放下来,果然是没有火种的支持,整个身体软趴趴的完全提不上一点劲,他想自己走,只是一动周身就剧烈地疼痛,似乎每一根骨骼都在咔嚓咔嚓的爆发出悲鸣,尝试了两次后,他停止了动作,只能苦笑着搭在云殊的肩上被强行扔到了客房的床榻上,云潇黑着脸跟了进来,风雪红梅悬空竖立漂浮在床头,像某种无声的震慑让他尴尬的咧嘴笑了一笑,不等她开口威胁就赶紧主动承诺:“我不动,我绝对不乱动了,阿潇,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保证不下床了!”
“哼。”云潇翻着白眼冷哼了一声,对着紧跟过来的几个侍女认真的嘱咐了一遍,然后气呼呼的摔门就走了。
萧千夜躺在床上扶额松了口气,很快身体的疲惫就让他恍惚的睡了过去,这一个月紧绷的精神终于能稍微放松一点,连睡梦都难得的安宁了许多。
一连好几天,虽然不见贤亲王的身影,但是乌鸦每天都会从京城飞来传信,他本就对中原的内政不感兴趣,自然懒得过问在那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单是从隐娘越来越喜悦的神态上就能猜测一切都会如王爷所愿的那样发展下去,忽然有些莫名的分心,萧千夜下意识的扭头从窗子往天空望去,那些惊心动魄和命悬一线,那些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消失在时间里,不会再被任何人提起。
云潇在院中和暗鸦练剑,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个人的剑路是出自师父之手,这几日她对暗鸦的态度变得殷勤真诚,云潇原本就是个热情的性子,加上多少有些鸟类的天性,没几天她就和暗鸦称兄道弟熟了起来,让被迫每天躺在床上看着两人的他多少有些不愉快。
相比他的无所事事,帝仲则再一次不见了踪影,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去了哪里,但是从云隐山庄内若隐若现的神力流动来看,他应该就在附近,只是不愿意现身。
贤亲王是在半个月后才第一次回到云隐山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和当时流云寺内对他坦诚相见的王爷在气质上有了微妙的差别,他变得意气风发,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胜利者的扬眉吐气,虽然是穿着一身简单的便服,但衣领袖间精致的刺绣无声的彰显着主人如日中天的地位,他进来的时候没有传报,而是饶有兴致的站着一旁看了许久院中的切磋,然后才称赞着鼓掌:“姑娘好身手,暗鸦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落人下风完全被压制呢!”
云潇寻声望来,隐娘已经眉开眼笑的迎了过去,贤亲王摆摆手免了这些繁文缛节,问道:“公子的伤可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