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身体状态让他从山峰掠到山脚就不得不临时停了下来,萧千夜小心的将云潇放在溪水旁边,怕她担心立刻背过身清洗胸口上的血污,云潇捂着嘴偷笑,戳着他的肩膀阴阳怪气的说道:“别躲躲闪闪的,你昏迷了一整天,身上的伤还是我给你止的血,快别乱动了,你胸膛上的伤我是刺穿的,我知道很难痊愈,你坐过来休息一会吧。”
他尴尬的回头,正好看见云潇咧着嘴对他大笑,先撩了一把溪水泼向他,又洗了洗自己黑漆漆的脸,但她满身都是凰鸟解体之后泼洒的火油,清水根本洗不干净,反而越洗越油腻,黏糊糊的沾在皮肤上分外难受,云潇抱怨着把头发用一根树杈子盘在脑后,嫌弃的摸了摸脸颊,自言自语的嘀咕:“难怪你都不想咬我了,这么脏,换了我也下不去嘴。”
“我没想过咬你……”萧千夜被她一句话说红了脸,小声辩解,云潇瞪着他,哼唧道,“你明明就两眼放光的死盯着我,还嘴硬说不想咬。”
他干净利落的闭了嘴不去反驳,被他的表情逗乐,云潇粘过去贴着耳根吹气,笑吟吟的挑逗:“干嘛不说话了?心虚呀?我记得你第一次暴露凶兽的姿态,还是我用青魅剑自残取血才帮你恢复过来,还好现在不需要了,虽然还是会昏迷,但是心脉都很稳定,就是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有些突然,你是做噩梦被吓醒了吗?”
被她这么一提,萧千夜才想起梦中最后的一幕,他将十六岁的云潇抱入怀中,几乎要压不住年少的冲动,顿时脸颊红到耳根,他赶紧甩了一下脑袋,一言不发的靠着云潇一起坐下休息。
一晃眼就是深夜了,天空还是那么的澄澈无比,一颗一颗璀璨的大星点缀其中,仿佛白日里那场惊天动地的厮杀根本不存在,只有全身酸痛的肌肉和近乎散架的骨骼在提醒他发生过什么,他缓了口气,感觉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才担心的望向云潇,拉过她的右手仔细检查,又气又心疼的埋怨:“你怎么每次都这么乱来?”
“嗯?”云潇还在用溪水努力清洗着脸上的油渍,想也没想的回答,“很快就会长出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