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样的惊恐,让帝仲以超出本能的速度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骨剑的火舌刺穿了皮肤,细细的血液染湿衣襟,却犹如一场暴雨淋在他的心头。
再定睛,云潇直勾勾看着他,虽然呼吸在渐渐微弱却依然带着烈烈的性情,大笑:“看来还是这样更有用……我要见他。”
他在失态的剧烈喘息,仿佛那一剑刺穿了他的内心,感情这种东西,总是先动心的人一败涂地。
所有人惊得不敢出声,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帝仲金银的双瞳蓦然染上浓重的血色——愤怒、哀伤和心痛搅得他面如死灰,似是是要克制内心越来越激烈的翻涌,他终于不可忍受地将那柄骨剑扔远,一字一顿厉声质问:“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把所有的偏袒给他,把所有的为难给我!”
她用牙齿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冷漠的语气说道:“你不松口……我一辈子也找不到他,我只能逼你。”
这句话脱口的瞬间,古尘失态的贴着耳根砍破她身后的柜架,帝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脚步反而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云潇面无表情的瞄了一眼散去神力屏障的长刀,摸了摸被刀锋扫到刺痛的脸颊,毫无起伏的说道:“碎裂之灾的最后一战,冥王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时候我告诉他,如果你敢动手,我会直接掐灭火种同归于尽,呵呵,他信了。”
帝仲只是冷冷听着,看见她扶着破坏的柜架站了起来,那只染血的手用力抓住了他,云潇凑到他的耳边,用最轻的声音问道:“你信吗?”
他波澜不惊的听着,仿佛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澎湃,用最冷静的语气回答:“我不信。”
剧烈的情绪起伏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云潇忽地笑了起来:“当年我是骗他的,但是他信了……现在我没骗你,你却说不信。”
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拥住了这个靠在他身上渐渐失去意识的女子,飞速扭头看了一眼还在门边不知所措的两位同修,低道:“你们先出去。”
风冥的心咚咚跳动,本想说什么的时候又被帝仲毫不犹豫的打断,重复着刚才的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