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鸢好奇的看着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一路上沉默不语的人会在吃肉的这一刹那露出了微笑,凑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我族原身为鸟,确实是有捕蛇捕鼠的习惯,我要是一个人才不会特意烤熟了再吃,生肉味道好多了,你呀精神这么差,多吃点补充下营养,我身负重任把你带出来,必须得一根头发都不少安安全全把你带回去才行。”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萧千夜放下了手里的蛇肉,那个人走到溪边用清水用力搓了把脸,然后将手搭在自己的胸口上闭上眼睛,飞鸢奇怪的看着他,忽然瞥见一个复杂的法术印记在他的额心一闪而逝,立刻就认出来那种法术的用途,他慌忙咽下嘴里的食物,惊得连声音都走了调:“你身上这个东西,施术的对象……是、是小殿下?”
他没有回答,在很久之后才疲惫的向后仰倒直接躺在了草地里,飞鸢仿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声追问:“法术印记在转动,她出事了?”
“飞鸢。”他终于开了口,脸色死去一样苍白,声音更是虚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飞鸢,你去过上天界吗?”
“啊?”飞鸢不解,还是很快就回答,“没有,夜王在的时候一直在找寻不死鸟,他的力量很危险,所以就算黄昏之后非常适合修行我们也不会去,你问这个干什么?”
“飞渡能去的地方,你一定也能去吧?”萧千夜没有正面回答,他每说一个字,气息就更疲软一分,好似一个即将油尽灯枯的人,很久才能完整的说完一句话,“凤姬被夜王掳走囚禁在上天界的那一次,是飞渡将火焰依附在一只仅有百年修行的银蛟身上混了进去,那家伙生性散漫,实力和你有不小的差距,如果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天过海,你一定也可以。”
飞鸢皱着眉头,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些话,萧千夜深吸一口气,这次是抬手按住了肩膀,仿佛正在忍受着什么难以言喻的剧痛,面容扭曲的紧咬着牙,“她能以身为饵,不顾后果、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一件事情,我也该帮她,就像曾经……她站在我身后默默帮我的每一次那样。”
“她在哪?”飞鸢的心被他一句话提到了嗓子眼,萧千夜摆摆手并未回答,他撑着一旁的石头站起来,虽然整个人看着摇摇晃晃,但那双眼睛却恢复了如电一般的锋芒,“现在还不是时候,走吧,我们先去太曦列岛救飞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