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捧着脸看着海面,卖豆腐的阿婆坐船上还在兜售没卖完的豆腐,卖针线的丫头想用绣线跟她换。
韩提督被贬谪到南海于他来说是不幸,于住在海面以海为生的渔夫渔妇来说却是救星。
想到一个月里半个月都飘在海上的韩霁,海珠心里对他升起了佩服,他虽年少,却是个有抱负肯吃苦的人。
官船靠近码头,绣有“韩”字的红底风帆降了下来,兵卒放下木梯搭在礁石滩上。
“我就不过去了,剩下的事由你们参将处理。”沈遂走在外侧给海珠挡着余光,让她先下船,他站在船边跟兵卒交代:“后湾村的损失有些大,你跟参将提一句,看能不能补偿一二。”
“这个由您来说更合适。”
“行,我下午过去。”
等沈遂下船了,兵卒撤回木梯,官船升起风帆离开码头。
“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我去酒楼点菜等你。”沈遂跟海珠说。
“行,点壶黄酒,我要压压惊。”
海珠身上的衣裳已经干了,裤子和鞋上糊了一层的泥沙,头发像海草一样支愣着,她狼狈的像个叫花子,一路上避着人快步走,不想被认识的人喊住问七问八。
到了家门口,她刚要进去就听到院子里有哭声,哭声沙哑而悲痛。她推门进去,看见郑二郎头上绑着白布正对着门坐。
海珠心里一咯噔,忙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你去哪儿了?到处找不到人,赶紧换身衣裳跟你三叔回去一趟,你郑叔不在了。”齐阿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