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将军赏。”
十六个侍卫离开了,海珠关上大门,她走进屋看韩霁正在拆黑布,她也过去帮忙。
齐老三又拎了盏灯笼过来照明,烛光摇曳,在黑布掀开的那一刹那,昏暗的房间陡然亮了,温润而洁白的砗磲在烛光下反射出温和的光芒,青砖墙蒙上一层光,失去了冷硬的棱角。
砗磲壳用木架框住,床脚镂空,木头做出编制的形状,打磨得圆润光滑,一眼看过去温润如玉。而木框上架的砗磲又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边缘还雕刻着福字和花纹。
“这是人能用的东西?”齐老三惊呼。
“这是什么东西?”齐奶奶问,她不知道砗磲是什么,只当是贵重的玉,啧啧道:“这太贵重了,放在家里我还提防着被偷。”
“不会,这么大的东西贼偷不走,他搬着床出不了巷子。”韩霁说。
“我先睡两年,之后它跟我去府城。”海珠坐了上去,生活在壳里的东西已经死去,这也就是个体型庞大的贝壳,而贝壳海边多的是,这么一想就不觉得它珍贵了。
“唉,没想到它又回到我的手里,到了我手里还见不了光。”海珠叹一声。
“见不了光才好,少一个人看见就少一人惦记。”韩霁往外走,说:“夜深了,你们收拾收拾歇下吧,我也回去了。”
他走了后,风平和潮平先脱了鞋爬进砗磲壳里,里面什么都没铺,躺在里面硬梆梆地咯人,但睡在里面很凉快,触手冰凉。
海珠和冬珠赶走他们,搬了被子过来铺里面,收拾好了急急忙忙去洗澡,换了干净的衣裳新奇地躺进砗磲床里。砗磲壳内弧度大,人躺进去就陷了下去,边缘遮住了视线,海珠恍然觉得自己睡进鸟巢里了。
一夜好眠,次日一早,风平和潮平醒了见隔壁的门开着,他们兄弟俩做贼似的溜进去,一人霸占一张砗磲床,欢喜地躺在里面打滚。
“韩二哥买了早饭过来,快起来吃。”冬珠过来喊,“晌午让你俩睡,快出来。”
韩霁往屋里看一眼,等人到齐了,他嘱咐说:“床的事谁也别在外面说,虽说天高皇帝远,但能不沾麻烦就不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