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横亘在面前的这条汹涌异常的“河流”，林东和乔娜除了震撼于神明伟力的不可思议，更多的是对卡俄斯此举的不明所以。

卡俄斯似乎对二人的表现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的将手里的书放下。

那本书此时已然不复之前的活力满满，肉眼可见的灰败与颓废，原本亮银色的封皮变得惨白，像被掏空了躯体似的默默躺在桌上。

乔娜看着那本书“行将就木”的样子有些不忍，毕竟相较于之前活蹦乱跳的样子，此时躺在桌上的好像就是个即将死去的孩子。

真的太像一个活物了，就连“病入膏肓”模样都会让人感到悲哀。

林东倒是没有那么多的不忍，他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不管是卡俄斯还是这些诡异的物件都如此的让人惊叹。

卡俄斯似乎看出了乔娜复杂的心绪，祂冲着乔娜笑了笑。

“仁慈的女士，不用担心，它只是有些虚脱罢了，并不致命。让它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此时，祂的样子是一位老妇，宽慰子女的慈祥老妇。

但转瞬间，祂又变为了一位须发皆白的严肃学者，眉宇之间充满了睿智和成熟。

“接下来我们要说些正事了，你们二位要认真听，这与你们密切相关。”

林东和乔娜点了点头，看卡俄斯的样子，他们也明白接下来说的事情很重要。

卡俄斯伸手从光点构成的那条“河流”里取出一个暗红色的小圆球。

“从你们的记忆来看，你们的世界对于时空的理解和我截然不同，从我的研究来看，时空就像一股汹涌澎湃的乱流，我们各自的世界就是这些被裹挟于其间的小球。每一个世界都是在时空洪流中独立的存在……啧，或许用独立的系统来描述更严谨一些，抱歉，我对你们的语言掌握的可能尚不纯熟。这些世界因为处于时空洪流中而具有了一些普遍的性质——生灵由诞生走向衰败，万物最终化为尘埃……”

卡俄斯捏着那颗暗红色的小球和二人娓娓道来，举止之间祂的形象又变为了一位形容枯槁的拄拐巫婆，像是在叙说久远的传说。

多么朴素而形象的时空观念。

林东觉得如果大学里的高等数学也能这么具象、简单的跟他说个明白就好了。

至于信不信，林东也拿不准，如果是以往，作为一位虔诚的唯物主义战士和受过高等教育、投身社会的优秀社畜，他半个字都不会信，毕竟这套理论确实有些……神神叨叨，像个路边神棍喝多了酒后神志不清的狂言。

但是，面前这个不就是个神吗？

林东只觉得头大，但是依旧微笑着摆出了一副倾听领导“圣训”的姿态，仿佛只要卡俄斯停下他就会立刻鼓掌跟上，然后高呼“啊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