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噩梦 “只能委屈阿杳与我共骑一乘了”……(2 / 4)

眉骨上的汗珠掉落在眼角,青年眼皮一抖,慌道“阿杳,这是你第一次亲手为我做的饭,我又怎会不喜”

温雪杳这才抬眸看向他,目光在他沉浸温和却略显委屈的脸上一扫,“当真”

“当真”宁珩神色郑重,这话宁珩也并非骗她,他的确喜欢得紧,简直欣喜若狂,只是时机有些不太对,阴差阳错的巧合,才害得他险些事态,也差点儿让温雪杳误会。

温雪杳瞧他神色认真不似作假,手指扣住食盒盖子,浅声道“那你要不要尝尝”

食盒盖子才掀开一个细缝,对面青年的眸子就是一颤,但他追来的一路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不似第一次那般毫无防备。是以还未等旁人察觉,他便将黑眸中的情绪掩饰下来。

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浅笑,只教人如沐春风,倍感舒适。

“阿杳不是说要让我尝尝”宁珩笑着昵她,“只是我手有些脏,还得劳烦阿杳喂我一口。”

温雪杳凝他一眼,心里一松的同时又涌上狐疑。

若他此时的反应是真,那方才的反应又是为何

送走温雪杳,宁珩甫一冲下马车,便疾步奔进皇城司,才一拐弯,就扶着高墙俯身作呕。

空荡荡的胃里只有那一块肉,所以他除此之外根本吐不出什么,反而正因如此,胃里空虚才愈发搅动地难受。

像两股麻绳紧紧纠缠起来,拽得人心跳加速。

宁十一不敢多看,他怕自己受世子影响,匆匆别开眼。

好在四下无人,这番狼狈的模样不至于被人瞧见。

宁十一听着身后青年的重喘声,回想起二人最初入皇城司的那段日子。每每从那阴暗潮湿、逼仄腥臭的牢房出来,两人连地牢都走不出,便要扶着墙一阵作呕,直将早晨吃下去的饭尽数吐出才肯罢休。

后来他们吃了教训,便不在晨时用膳,这样的症状才稍稍缓解。

其实宁十一来皇城司之后的一个月便适应了,只宁珩,他本身便有洁癖,见酷刑时血肉模糊的场面时越是冷冽,事后他的反应便越大。

就像是积蓄压抑在心底的污浊越多,爆发时反应才越激烈。

所以每次从地牢出来,他都要先沐浴更衣,焚香驱走那一身浊气,直待半下午时才肯进食。

宁珩丝毫不懂心疼自己,也不知为何非得铁了心一般一头扎进皇城司。

明明他文韬武略,不论入仕还是参军都能大有所为,偏偏要去皇城司成为直属于官家的爪牙,替皇家卖命。

可宁十一与宁珩从小相伴长大,不可能不心疼。

只有他知晓世子幼年的遭遇曾是最害怕血腥之事的人,如今自己却变成了那制造血腥的刽子手。

每每想起,宁十一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鼻酸。

他心中替主子感到委屈,忍不住问“世子,你分明如此难受了,为何不直言告诉夫人,还要强撑着吃下那块儿肉”

宁珩缓过劲儿来,面上无一丝窘迫,完全不见方才的狼狈,无暇的仿若一座玉人。

便是这样的人,忽地扯唇苦笑出声“如何解释,要我骗她么”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宁十一的脸上。

宁十一突然哑然。

“难道要告诉她,我亲自督查行刑,看到那犯人的手被滚入油锅,这才看见那道酥肉觉得食难下咽”

亦或是连那令人作呕的不堪过去都要袒露

倒不如不说,就将此事揭过,左右只要给足他心理准备,他并不是不能忍,这两年都熬下来了,油何惧那一块肉

可若是要告诉她,阿杳又会如何想宁珩不敢赌。

她如今并不爱他,在听过之后,她是会觉得可怖,还是可怜

不论哪一种,都不是宁珩现在想要的。

他不想要她的惧怕,不想要她的怜悯,他只想要她的爱。

他本就藏了许多阴暗见不得光的心思,只有加倍弥补对她好,才能填平心中的卑劣。

如今还要让他再说这种谎。

他做不到。

宁十一不再多言,他提了提方才从宁珩手中接过的食盒,问“世子,那这剩下的饭菜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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