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磁场为0.7gs,就足以抵挡太阳风的侵袭;
木星磁场达到14gs,是地球的20倍;
太阳磁场极区普遍磁场很低,只有1gs,但太阳磁场活动性很大,两极喷发时可达1000gs,日面宁静区磁节点磁场强度也达到上千gs,黑子爆发磁场可达4000gs。
这些看起来已经很强的磁场,与中子星磁场比起来完全是小儿科了:
中子星的磁场强度至少在数千亿gs以上,绝大多数脉冲星表面极区磁场强度都高于10000亿gs,甚至高达20万亿gs。
超高强度的磁场可以为辐射束提供极强的动力,同时从磁极在各个方向中炸出——这些磁极并不总是与脉冲星的旋转轴对齐,就像地球的南北磁极不与我们星球的旋转轴对齐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
毫秒脉冲星就像具有稳定周期的太空灯塔,当它扫过地球的时候,我们就在射电波段探测到一个脉冲。
我们可以把脉冲到达的时间准确地记录下来,这类脉冲到达时间之间的间隔理论上是恒定不变的,但实际上这些间隔会有极其细微的变化。
导致这些变化有很多因素,已知的就有地球的运动,太阳系天体导致的引力红移,星际介质的变化等等。
物理学家把这些因素包括到我们的模型中,去拟合观测得到的脉冲到达时间,模型预言和实际观测之间的差别称为计时残差。
计时残差就蕴含着没有包括到模型里的物理现象,例如原初引力波。
引力波导致的脉冲到达时间变化有两个显著的特征:一是相干性,二是四级性。
所谓相干性,指的就是引力波会对所有阵列中的所有脉冲星同步产生影响,而有些效应——如脉冲星星震只会对单个脉冲星的计时产生影响,不同脉冲星之间的星震是没有任何关联的。
四极性则是指引力波的效应在旋转180°的方向上是相同的,在旋转90°和270°的方向上则是相反的。
定性地说。
对于两颗脉冲星,如果它们的相对地球的夹角是0°或180°,它们的计时残差应该是正相关的,反之如果它们的相对地球的夹角是90°,它们的计时残差应该是反相关的。
通过仔细的计算,可以得到相关性随夹角的变化,就是著名的heiling-down曲线。
而其它能导致相干性的因素很难具有四极性,因此如果能发现不同脉冲星计时残差间的相关满足heiling-down曲线,就能说明探测到了宇宙中的引力波背景。
后世这类还有个名字,叫做脉冲星计时阵。
兔子们的天眼fast,就靠着脉冲星计时阵发现了纳赫兹引力波存在的证据。
顺带一提。
目前引力波这块最前沿的成果是已经发现了标量横向极化引力波,这和广相是有点偏离的——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中预言引力波只有张量极化模式。
当然了。
如果就此说广相是错误的或者引力子存在,那倒也有点为时尚早,不过目前这方面还是挺令人期待的。
视线再回归现实。
“脉冲星”
随后杨振宁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徐云所说的这个思路,发现它确实能够解决自己面临的一大难题。
诚然。
如果只依靠脉冲星计时阵,那么可以探测到的引力波频率也相对有限。
但是
如果能将脉冲星计时阵与他设计的空间干涉仪结合在一起,一者在地面接收,另一者在高空探测,那么可以探测的引力波频率就可以降低很多了。
因为引力波是一个可以按幂律建模的物理现象,对于某些测量比较精确的系统,轨道周期的变化率甚至是可以通过广相直接计算出来的。
后世华夏有两个引力波项目,分别叫做太极与天琴。
其中太极是直接和lisa的合作,天琴则是纯国产。
这两个空间引力波探测器的原理之一,就是和国内地面的原初引力波探测站进行联动。
20年12月的时候兔子们还发射了两颗卫星并成功入轨,代号“极目”和“小目”,全名“引力波暴高能电磁对应体全天监测器卫星”,其实就是天琴计划的青春版。
它们联动的地面单位是中科院高能所执行的“阿里计划”,也是兔子们三大引力波探测计划之一。
杨振宁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这些事情,但以他的学术能力自然不难判断出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换而言之.
如今他所要考虑的问题,便是
“小徐,你对探测脉冲星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杨振宁的这个问题。
徐云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变得略微有点微妙了起来:
“杨先生,不瞒您说,这部分我确实有一些规划,不过具体的项目上可能会与您想的有些出入。”
“出入?”
杨振宁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云很快答道:
“我想搞一个大型的宇宙研究基地,脉冲星只是其中一小块的研究项目。”
杨振宁顿时一怔:
“基地?”
片刻过后。
徐云的声音悠悠从话筒对面传了过来:
“没错,一个大型的宇宙观测、实验基地,名字叫做”
“红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