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沉默地看着李恒,平日里抢她东西还耀武扬威说“反正以后这些东西也是我”弟弟,此刻看她眼神也是满是憎恨。
她突然就安心了。
看起来只有这个女人不对劲。
是那个神奇店主做吗
李意被邵春华热情地推进屋子里。桌上已经盛好了她饭,连筷子都放在一旁。
那两个小蛋糕不知道是什么做,李意竟然丝毫不饿,她随意地吃了几口白饭,对她做菜看都没看一眼,就低声道“我回去做作业了。”
李恒哭声没持续很久,想必已经把那两碟肉全给解决了。李意躲在自己小房间里,感觉心莫名怦怦跳很快,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
她用尽全力将自己床推到门边,抵住了门,又用一堆杂物堆好,直到站在东西上,能透过门上缝隙看到客厅才作罢。
晚上,等李意写完作业,果不其然听见了客厅里传来了乒乒乓乓声音,喝醉酒摇摇晃晃回来男人,看着已经被吃得差不多饭菜,毫不犹豫地掀桌发脾气。
他走到李意门前,先是伸手推门,见无法推动,又一脚踹到了并没有锁门上。
“死丫头”男人骂骂咧咧了两声,又转头回客厅撒泼。
只是与平时他发疯时全家安静如鸡不同,她那个平时与父亲站在统一战线母亲这次竟然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就破口大骂。
“喝你娘个屁酒,天天喝喝喝,女儿都多久没买新衣服了我跟你说,我已经把放在柜子里钱都拿出来用掉了”
男人似乎没想到自己平日里仰仗他鼻息生活妻子有这么大能耐,一时间给骂懵了,过了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立马骂骂咧咧地准备动手。
邵春华平日里虽然苛待自己女儿,但对自己还养得蛮好,膘肥体壮,走一步还抖三抖,顿时也毫不犹豫地朝男人脸上招呼。
两人噼里啪啦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期间还夹杂着李恒惨烈哭声。
李意站在杂物上,从门缝往外看,心中不但没有感到害怕,甚至有些快意。
若不是她隐隐有不好预感,那个男人怕是又要进来找她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有些扭曲地想,要是两人互相打死就好了。
两人越打越激烈,甚至出现了红色痕迹,李恒趴在窗户上大喊“救命”,过了好半天,终于有胆大邻居报警并闯入,几人合伙拉开了扭打在地上两人。
比起卖体力活男人,邵春华还是弱了不止一筹,待她被放开时,她气若游丝地道“保护好我女儿”
李意跳下杂物,将床和其他物品都推回原位,安安静静地将作业本放回书包里,今天她碰到题目都会写,真好。
李意家离学校很远,是在靠近西城区地方,期间住着不少居民,都是就近在周围工厂打工,卖体力活,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是互相认得。
屏玉市派出所接到报警,立马派出了人手前往。
这次说来也巧,在西城区旁边巡逻正是刑警杨民越和张特。
两人虽然一般是负责灭除最低级诡异维系普通人安危,但对日常民事纠纷也能插上手,便直接就近前往,而不是换民警前来。
此时夫妻两人已经被送上了救护车,留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恒以及在房间里默不作声李意两姐弟。
李恒情绪激动,还是个孩子他只会翻来覆去地说“妈妈不是妈妈了,她被姐姐变成了魔鬼”“爸爸是好人,是妈妈先动手”。
可不是嘛,平日里好好对待他是好妈妈,主动打他坏女人怎么会是他妈
杨民越和张特推开围观人群,走到房间内。此时地面上还残留着血渍,瓶瓶罐罐被砸得一干二净,就连茶几和电视都没幸免。
张特去安抚哭得凄惨李恒,杨民越则是先像周围邻居们取证。
“可怜哟,这家人向来都不安生,不过夫妻之间打起来还是第一次,平时邵春华对他男人基本都是百依百顺。”
“可不是嘛,女人自己不好好工作成天出去打麻将,钱还不都是靠男人挣,腰板哪里硬得起来”
“他们家有个大女儿平时李明喝醉酒回来,准耍酒疯,一疯就打人,我听到他女儿哭了好多次了。”
“邵春华也是,偏心眼偏到家去了,儿子是心头宝,好吃好喝供着;女儿就是根草,我看李意那小姑娘脸蜡黄蜡黄,怕是吃都不给吃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拼凑出线索,将李明全家八卦说得明明白白,有几个嘴碎甚至连邵春华哪天去赌,赌了多少钱都说得出来,被杨民越打断还有些意犹未尽。
“总之啊,他们家李意是好孩子,其他三个啧啧。”
邻居们对李明家暴行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