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换三种身法,始终被剑光点在后心,感应到森寒之意,苦笑一声,只得立身不动。
戚泽已然飞临此人身旁,问道:“我不愿深究,你却联合同伙害我?看尔等惯熟模样,想必已害了不少修士罢?”
那人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道:“道爷容禀!我方才所言皆是实情,只不过我与他们非是一路,受他们逼迫,不敢不从,还请道爷念我修行不易,饶……”话未说完,一颗头颅已然冲天而起。
戚泽收起寒螭剑,澹澹说道:“杀人越货,与天魔何异,岂能饶你?”瞧也不瞧,疾飞而去。方才那人说话神情鬼祟,戚泽早已留心,也不放在心上,却原来是有同伙半路截杀,这等卑劣小人,畏威而不怀德,杀便杀了,有甚可说?
戚泽早料到极天之上,浩瀚苍渺,定有宵小行那不轨之事,也全不在意,修道练气,总有劫数,谁人能逃?细品那人所言,倒有许多道理,只是还需求证一二。
他飞过两万里,重又来至那庐舍之前,对那盘坐的纯阳剑派弟子说道:“道友请了!贫道一介散修,有事请教!”遂将方才那人所说一股脑道来,又问:“敢问道友,此言可真?”
那弟子正在运气,闻听戚泽发问,睁开眼来,十分诧异,冷笑道:“我乃纯阳剑派驻守弟子,这等话你也敢来问我?”
戚泽笑道:“我天生这幅脾气,此事不弄清楚,总是别扭!”
那弟子冷笑道:“那厮所言大半是真!你拿的是下三玉牌罢?若想偷渡去中三层,自有本门执法长老将你斩杀,绝不姑息!至于上三层么,若你有本事去,本门长老反而懒得理会,单只时刻准备将魔念投影到此界的域外天魔,便够你忙活!”
戚泽又问:“既然那人所言是真,为何我在道友这庐舍周遭,并未感受到精纯罡气?”
那弟子冷笑道:“老子也是炼罡境界,全拿来自己受用了,你待怎的?”
戚泽大笑一声,道:“天之道,损有余以奉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我去也!”再无留恋,破空而上,直入第二层罡气!
那弟子冷哼道:“这厮莫不是失心疯了!天之道……”品咂戚泽临去所言,竟是微微失神。
戚泽闯入第二层天罡之中,又见一座庐舍当空,形制与先前那座一般无二,只是更为巨大,内中盘坐一位执法弟子,道行精深,想来是金丹真人。
略一感受,果然庐舍周遭聚拢了许多精纯罡气,想来是金丹之辈对罡气的需求已然不多,因此留下不少。庐舍周围正有数十人端坐虚空,竭力收取罡气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