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十分得意,说道:“此茶乃是前几日新从东南之地运来,本王舍不得喝,留待与三位品尝!戚真人乃是五行宗秀出弟子,甚么好东西没见过,自是不会将区区茶叶放在眼中罢?”
戚泽手捧茶杯,悠然道:“此茶十分新鲜,想是每日有人紧盯,只采其上最嫩的叶尖,再立刻以秘法封藏,连夜快马加鞭送入京城。如此一碗清茶,看似典雅,背后却不知有多少百姓为之辛苦劳作,却只为权贵们饮上一口!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似二皇子这等沽名钓誉之辈,戚泽前世见过听过太多,三言两语便拆穿其伪善面目!
二皇子笑容僵在脸上,身后那管家兀自还在飙泪入戏,勐地打了一个嗝,生生将眼泪止住,不敢再哭。
戚泽悠然说道:“戚某山野之人,胡言乱语,二皇子不必放在心上!难得如此好茶,若是凉了便不好吃了,请请!”仰头将一碗热茶干掉,连茶叶茶梗都送入口中嚼碎吞吃。
二皇子面上筋肉抖了抖,勉强笑道:“好!好!戚真人快人快语,本王不胜感佩!自当谨记真人教诲!”几乎是咬着牙将热茶一饮而尽。
哈门与哈陀二人冷眼旁观,茶水分毫未动。柳观白暗道:“戚师叔几句话,彻底将二皇子得罪个死!不过我要夺嫡,早已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戚师叔替我挣个颜面,倒也不错!”
戚泽心头给二皇子加上一个“沽名钓誉”的评语,说道:“今日二皇子请我等来,不知有何吩咐?
二皇子道:“前几日听闻大哥府上捉到了一个圣母教的妖道?”
戚泽道:“正是如此,也是戚某误打误撞,遇见了那妖道,可惜不曾将他活捉成擒!”
二皇子目光闪动,道:“听闻那妖道临死之前大叫‘太子害我’?如此说来,太子与那圣母教也脱不了干系!”
戚泽目光垂落,默然不语。
二皇子自顾自演了下去,叹道:“堂堂一国储君,传出去与邪教勾结,成何体统?”掉头对哈门哈陀道:“两位大师新来中土,尚不知那圣母教是何来历罢?
哈门道:“这几日贫僧两个暗中打探,倒也晓得那圣母教乃是敬奉域外邪神之教派,专司蛊惑人心,扇动造反,着实留它不得!”
二皇子一拍大腿,叫道:“着啊!正因如此,才要将圣母教连根拔除!太子府上出了这等事,父皇将他叫入宫中,大发雷霆,申斥了一顿。但以本王看来,以太子的性子,绝不会就此收手!”
柳观白道:“只是在太子府上发现了圣母教妖人,并无太子与圣母教勾结的实证,二哥是否有些武断?
二皇子笑道:“老十八,你常年在外,不知咱们那位大哥的性子!他手下亦有能人异士,若非他首肯,寻常人等岂能进入书房重地?必是有要紧的阴私之事商议,不小心被戚真人撞破!”戚泽澹澹一笑,自不会说出佟仙梧亲自登门威胁之事,由得这位二皇子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