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冰雹来得巧,一场天赐曲将他的痛哭流涕,将他一切的不堪都掩埋了下来,像是神迹,然康熙爷更愿意相信是皇玛玛来见他了,给他的一场体面。
他迫切地想再见见皇玛玛,可他甭管多努力,跑这一路险叫他断了气,护在怀里的一捧冰雹仍飞快化作了一滩水儿,冰得他心口都湿淋淋的,冰得他一腔希望又落了空。
这大抵便是天意吧,他这样子怎能去见了皇玛玛,又怎能叫皇玛玛走得安心呢?
康熙爷好不容易退了烧,经了这一遭病势又汹汹反扑了回来,然康熙爷的心劲儿回了来些,即便是病着也比先前精神不知多少,话也稍多了些,如此瞧着才叫人放心了些。
时至五月里,康熙爷的病才算是大好了,然人是狠病了一场,身子骨可大不如以前,从前练惯的骑射一时半刻都捡不起来,只是骑马便叫康熙爷气喘吁吁,阿哥们陪着,可是心疼。
这些玉琭倒是不知,然几次陪伴康熙爷,为康熙爷梳头时竟看见黑发中夹杂的十余根白发,玉琭心疼得不知如何宣之于口,只小心翼翼将白发藏起来,免得康熙爷知道了又徒增伤悲。
这伤还得由时间来慢慢愈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