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瞥了眼六阿哥,见弟弟还算能站得住便没说什么,只是七阿哥打小就有腿疾,他哪里受得得住长久站立,眼见七阿哥疼得一头毛毛汗,又见大哥二哥俱没要动的意思,四阿哥纠结片刻立刻有了决断。
只见他直接缓步上前,轻轻拉住了康熙爷的手,这动作亲昵又突然,可叫下头的一众兄弟姐妹们看得心惊肉跳,只怕皇阿玛震怒,然四阿哥好似无半分紧张,只声儿比寻常压得轻了一些。
“皇阿玛,去岁您带着儿子和大哥二哥去了瑷珲,回畅春园之后儿子曾听额娘说,您曾夸过畅春园出的葡萄好,乌库玛玛一直惦念着呢,一时兴起便带着皇额娘、额娘和端娘娘往春晖堂西南角移栽了一棵半大葡萄藤,便想着来年甭管是吃用还是遮阳都方便。”
“而今乌库玛玛去了,也没人再关切那葡萄藤生得如何了,可乌库玛玛的心意还在,此又过了一年,大抵那葡萄藤也开始挂果了,不如叫儿臣和诸兄弟姐妹们陪着您一道去畅春园瞧瞧,也顺便过去避暑。”
“宫中炎热,您身子还未恢复暂用不得冰,没见您在殿中汗流浃背处置政务,儿臣和诸兄弟姐妹们心中可都不是滋味呢。”
听四阿哥这般说,康熙爷才回了神儿,微微抬着眼睛细看了跟前儿的四阿哥和其他孩子们,康熙爷竟忽地对孩子们生出一股陌生之感。
陌生过后便是浓浓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