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含着泪笑了,膝行上前紧握住了佟佳氏的手:“您能骗我什么呢,这么些年来您怎么对我额娘的,怎么对我和弟弟妹妹们的,儿子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便是不叫额娘,儿子也早已然将您视作亲额娘一般的存在了。”
“即便您真骗了儿子,左右也不过是骗得了这一声额娘,儿子是甘愿这样喊您的,只是像您说的将我改记在您名下的事儿怕是不好办,皇阿玛、宗人府、您家里这一关关恐都不好过,儿子不在意什么名分不名分的,只不愿叫您这时候还为难,费力叫人奔走。”
“儿子既叫了您额娘,那就没半分作假的。”
得了四阿哥这话,这会子便换作佟佳氏泪流不止了:“就你是个傻的,竟能说出不在乎名分的话,若换作旁人怕是早喜不自胜,催着额娘去求人了。”
四阿哥捏着帕子给佟佳氏擦泪,虽没再哭,可一开口声儿里也带着微微的哽咽。
“所以旁人做不了您的儿子啊,我就是傻人有傻福,一生下来什么都没做就有两个额娘疼爱着,儿子这才刚有些长进,您就不能再等等儿子,叫儿子再多孝敬孝敬您吗?”
“额娘能得你这声儿便是你最大的孝敬了。”佟佳氏抽噎了一声儿,无论是哭也好还是笑也罢,这样的情绪波对对她来说都是一种难言的折磨,佟佳氏竭力克制住情绪,张着口好喘了会子气,这才捧着四阿哥的脸正色道。
“胤禛,咱们都不要哭了,这事儿不必你操心,我走之前定然将这事儿办妥,叫你们母子几个俱无后顾之忧,至于你额娘那头还是我来说吧,不叫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