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只觉得眼烦,连殿里的灯也不叫人点了,只赶了人去,自个儿取了火折子一一将烛台点起,把坤宁宫里外都照得通亮。
从旁边的小格子中取了香块,放在玲珑白玉香炉中点起,康熙爷一言不发,只是兀自解了大氅躺在了赫舍里氏的榻上,用那床龙凤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盯着那袅袅的烟升腾消失,好一会子却仍觉得透心的冷。
时间过得久了,康熙爷只觉这冷梅松香都失了云央的味道了。
康熙爷呼出一口冷气,眼皮子沉得厉害:“梁九功,朕冷。”
梁九功见康熙爷多半今儿就在这儿歇了,正叫人点着炭盆,忙前忙后的还热了一头的汗,闻言也是心头一紧。
康熙爷素来火气旺盛,别说冷,冬日里多点一个炭盆还要嫌热呢,坤宁宫虽无人显得冷清了些,可万岁爷体贴元后,先前修缮时这处是用了椒的,又怎会冷呢?
梁九功紧忙到康熙爷跟前儿去,告罪一声儿伸手试了试被子里的温度,外头冻实的雪水竟都不及这处。
紧忙又给康熙爷盖了一层被子,梁九功坐在床尾,将康熙爷冰冷的脚揣在怀里暖着,只怕康熙爷难过,梁九功还玩笑一句。
“眼下也没小丫头给您暖床,您将就着用奴才,暖床的活儿奴才也做得,您只莫嫌奴才臭汗一身便是,再不济奴才再给您叫来几个侍卫,那才叫一个血气方刚,定叫您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