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后头又跟去一行人,皆是劲装打扮腰间缀着杏绦玉牌,巡防不敢拦着,想来是刚刚领头人的手下,他们只管紧忙各去办差的办差,唯那领队的不多放心,又带着六七个人跟上,生怕那位爷人手不够用的。
然饶是下头的人紧忙赶上,仍是晚了巴尔善好一截子,待到了笃易书斋,一进门便是扑面而来的浓郁血腥气,前头的掌柜、活计连带着打手倒了一地,皆是利索地一刀封喉,没留下一个活口。
马小忠领头进去看过去,脸都白了,蔺老爷子几次登门,明令禁止他们主子动刀弄枪,直言若是不好好养着,只怕那半边儿胳膊便废了的。
谁道这才不过养了月余,他们爷便这样大开杀戒,就别说胳膊了,若是血流得多了只怕命都要保不住,马小忠不敢耽搁,紧忙叫人手散开寻了主子和二格格去。
直至走到内院深处了他这才隐隐听到隐隐的刀剑金鸣之声,马小忠过去一瞧,惊呼一声七爷,险些怒极泣血。
“你们这帮杂碎!竟敢算计我们爷!找死!”
只见敞亮的后院儿中间立着个粗木桩子,遍体鳞伤的玉玳便被人绑在此处,丁香色的中衣更是被人撕得破布似的,全然挡不住里头小衣的颜色,玉玳哭着喊着巴尔善的名字,原先柔软的嗓子哑得不能再哑,只求巴尔善再应她一声儿,只一声儿就好。
然巴尔善哪儿还有什么力气说话,他只是死死的抱住玉玳,拿自己的血肉之躯护住玉玳的性命就已然是拼尽了全力了,他的背后像是刺猬似扎着十来支长长短短的箭羽,滴滴热血像是给这一方土地下了场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