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有康熙爷关切着,自是不会苦夏,可偏她怀着身孕呢,就是给足了冰下头人也不敢给她用多了,生怕她着凉,届时也不好用药,如此一早一晚的是不用冰的,只午间摆了冰盆两块凉快。
今年还热得早,一场雨一场暑气蒸腾,她廊下的两只鹦鹉都险些中暑,更别说玉琭了,只能想法子去蹭贵妃的冰,蹭万岁爷乾清宫的凉快,这才叫康熙爷心头不落忍,也不顾孩子了,先紧着她用冰凉快去。
她这儿得了恩典,康熙爷自然得将一碗水端平,也允荣贵人可多用些冰去,然荣贵人还指着孩子给她当靠山呢,自是不敢大意。
说来她不是没有生育经验的人,除了长生以外,她也在夏日里生过孩子,知道怎么保养自个儿,可想来是太在乎这个靠山了,荣贵人就是热极了也不肯多用了冰,屋里就摆了几盆子冰水凉快着。
这么热的天儿便是在凉的水也尽成温的了,偏荣贵人也不知听那个奴才说的,若是屋里水多了湿气大,对孩子也是不利,这般一来,她竟是连冰水也减半了去。
一连五日,不光荣贵人不好熬,钟粹宫的奴才们也个个苦不堪言,在一个极热的午后,荣贵人刚用下午一碗热乎乎的五谷养胎汤,正欲起身去寝间歇着,谁道才走了两步便一头栽倒了去。
好在刚用完午膳,跟前儿奴婢们尽伺候着,见主子摇晃着要倒便紧忙接了去,没叫荣贵人摔实在了。
可她都要临盆了,哪儿经得住什么,稍有些中暑了不说,竟还见了红,这就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