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也不知姐姐废了多大的心思,我替四阿哥珍惜着还来不及呢,只是不知姐姐怎么想起来做这个了,怪费心费眼睛的。”
佟佳贵妃轻轻捏着四阿哥的小肉手苦笑:“玉琭,就依着咱们的关系,我也不瞒你,自先前心疾发作,我问了好些太医、郎中,皆说我若是还想要命,便不能再轻易有了孩子。”
“倒不是我不能怀,就是身子只怕经受不住这十月怀胎,这事儿我没敢告诉万岁爷,亦没敢同家里说了实话。”
“可先前阿玛来瞧我,当即便看穿我了去,寻常做阿玛的,若知道这事儿当心疼自家姑奶奶才是,偏我额娘也是这般毛病,偏她生了我们兄弟姊妹几个都没事儿,我阿玛便也抱着侥幸,又连番儿的催呢。”
“其实我这心疾也不算严重,调养这么久也该见好了,只是我一想我阿玛催我的样子,我便好似过不去这个坎儿了,整日整日吃不下歇不好,心都是寒的,这才将身子拖累了去。”
玉琭见状,心头倒也十分不忍,然她没法儿给佟佳贵妃说了法子,眼下摆在贵妃跟前儿的不过两条路,一条是叫贵妃自个儿赌一把,若输了便没了命,另一条便是抱养了旁的孩子。
贵妃同她最是亲近,自四阿哥出生一来又极关切着,如今这般怕不是惦记着四阿哥呢,玉琭不敢提,只轻唤了声儿姐姐,捏着帕子给佟佳贵妃沾了沾眼角儿的泪,琢磨着如何安抚去。
然贵妃却不消得玉琭安抚,她只是有些话憋得厉害了,在这深宫中又无可疏解,只能同最亲近的玉琭倾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