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珵虽知自个儿的好颜色,可万岁爷是什么人,什么好的没见过?她可不敢言自个儿是上天入地再寻不来第二位的绝色。
再者秀女这么多,先前看万岁爷那爱答不理的样子,足见他对选秀之事并不上心,无非是应付差事罢了,若不说些特别的岂能叫万岁爷对她留有印象,即便叔父正受万岁爷重用,她入宫之事多半是稳的,眼下也不可掉以轻心。
不过她这样说罢也是稍有些惴惴的,主子才不过问了一句罢了,她却说得多了。
好在上头的万岁爷和娘娘们不甚在意,便听得贵妃回:“这般说来,你还是个见识颇广的,皆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本宫原还瞧着你生得柔柔弱弱的,必是自小在家中娇养长大,谁道你还能吃得这样的颠簸之苦,倒也不容易。”
高珵见贵妃这样好说话,似对她十分有好感,便不由得面上带笑,忍不住怀着露才扬己的心思再多说两句去,这会子倒是不低头也顾不上显得含蓄了。
“若说见识颇广臣女可是愧不敢当,无非是跟着父兄和叔父多走了些地方罢了,到底是不及男儿身方便,便只能谨记叔父的教诲,以读万卷书来代行万里路了。”
到底是文臣家眷,说起话来就是和满人家的格格不一般,先前佟佳贵妃问下头秀女平日爱做之事时,满人家的格格多是回答跟着父兄跑马打猎,或是打理庄户,偶见几个稍内向的,这才提了女红针黹之事。
换做汉人家的姑娘了,回答读书习字的就多了起来,佟佳贵妃这会子虽还未往深里问高氏呢,然听人此番回答,便知道这姑娘多半学问不差,若真是学问不到家的,只怕也不敢说得这样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