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听了梁九功的话,面上渐渐收了寒意,盯着梁九功一眼不眨,末了竟闷声笑了起来,肩膀都跟着抖得厉害。
这狗奴才的法子倒是好,不过这狗奴才也是真真多想了。
他岂能因为这个心情败坏至此,无非是琢磨着御下之道呢,想着平日里若太过冷峻,便吓得意欲同他亲近的臣子们不敢说真话了,然若是太过和蔼,定然又叫人甚是看得起自个儿,频频在他跟前造次。
他打小便学这御下之道,眼下竟还有些不得要领之感,当真叫他心烦。
然他也知自个儿并非处处做得不好,只是略反思会子罢了,谁道竟叫梁九功误会至此,还琢磨了这馊主意出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罢了,他犯得着这样同人较劲吗?
不过这么一闹腾,他心头还真疏解了不少繁杂心绪,也罢,且赶紧的歇吧,省得再叫下头人揣摩着揣摩那了。
康熙爷瞧着跟着他一道傻乐的梁九功,自不能立刻就好生好气地说话去,他虽领梁九功的情,可梁九功这般揣摩圣心也是不妥,故而面上的笑腾地一收,绷着个脸又吓唬人去。
“笑什么笑!既是知道自个儿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还在朕跟前儿试探什么,赶紧的带着绿头牌滚,再敢这般,下次朕就不是朝你的顶戴上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