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子心疼她,整日拉着她置办,这才叫她多了些贵女的珠光宝气,然她气质娴静,在府上时又多穿些翠色、月白之类的淡色,端的是一派出水芙蓉,天然雕饰,也无什么气势可言,唯纯粹之美。
也是见此,他便觉得她这侄女必然是个胸中有沟壑的,怎么着也不会凭心做事。
谁道眼下再看,高珵可变得多了,且先不说衣料如何,就说这颜色瞧着便高调,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罢了,竟大大咧咧穿了茜红,上头绣着偏白粉色的连枝桃花,领口、袖口和下摆又以黑线满绣掐边儿。
一黑一白之间,可衬得这茜红更艳丽了。
眼下她哪儿还有什么天然去雕饰的清丽之美,眼下可纯粹是艳丽了,有她那张脸自是什么都好看,可只瞧她这打扮,便知她那不安分的心了,若再不知收敛,早晚得栽!
“叔父,你竟来瞧我了,给叔父请安,我见了叔父心里可算是有了底儿了,您是不知我在、”
高士奇思量间,便见高珵行至他跟前儿了,也不知是心大了还是因身份的转变,见了他也没了以前的乖顺感了,一开口还想诉苦,高士奇瞥了眼小高公公,哪儿还敢叫她说,紧忙抢了话头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