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应了一声儿,也不请奴才们将玉琭给挪去里间儿躺着了,他只将玉琭打横抱起进了里间去,乔太医和赵太医紧跟入内,趁着下头奴才们给娘娘解头发除鞋袜的工夫打开药箱子,为施针做准备。
倒也不消得多复杂,不过是个平气安神的针法罢了,约莫等了小两刻钟的工夫,玉琭便睡了过去。
康熙爷挨着玉琭坐在榻上儿上,拉着玉琭微微凉的手心儿,越是想越是不明白玉琭这气郁失畅是从哪儿来的,在他眼里,玉琭每日都乐乐呵呵的,见了好看的景致、进用了好吃的吃食便十分欢喜了,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无欲无求,更好哄的女子了。
眼下有孕了更是好事,玉琭虽先前说不愿意将孩子生得太紧凑了,可眼下得了孩子,也没见她心绪不爽,直到看到他琢磨出来的名字前,玉琭都还是好好的,难不成岔子就出在那张纸上?
康熙爷眼睛闪烁不定,面上阴沉,显然是在想其中细节,都谁经手过这张纸,到底又是哪儿出了问题,屋内一时气氛压抑,众人都跪着,万岁爷不开口,他们便也不敢起身不敢抬头。
好一会子,这才听康熙爷压着声儿叫了梁九功来。
“梁九功,将外间罗汉床上掉落的那张名册纸给乔太医和赵太医查验,瞧瞧可是上头沾染了什么害人的。”
“嗻!”梁九功不敢耽搁,这便去取了那张纸来,做这般取证的事儿倒也极有经验了,他还从怀取出一张白色的帕子裹了手,这才捏起了那张纸双手奉到了乔太医跟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