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着梁九功一行扬长而去,宋太医还未缓过劲儿来,末了垂头跌坐在太师椅上,满面疲惫,心头顿觉老了十岁一般。
方子瑞他怕是要保不住了,且不知方子瑞可愿保他这个做外祖父的,这孩子没吃过什么苦,只怕过不了多久就得说了些不该说的来护着自个儿的小命了。
好在方子瑞知道的不多,也幸而他知道得不多,平日里他一贯多疑,什么事儿凡自个儿能办的必不再叫第二个人经手了,没出事儿的时候瞧着倒麻烦,可眼下出事儿了才知道多疑的好。
宋太医兀自定了定神儿,心头稍缓了些,如若实在救不得方子瑞,他便只能狠狠心,舍了孩子去,总不能为了一个人连累了整个宋家,他对方子瑞已然够疼爱了,也该叫方子瑞回报他了。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眼下才将将事发,宋太医便琢磨着怎么叫自个儿的外孙抗下这“疏忽大意”的罪责了,那方子瑞自也没好到哪儿去。
才进了刑室,这头儿梁九功刚叫人点了灯,都没等着他坐定呢,方子瑞只看着周围的泛着血腥气的刑具便受不住了,哭爹喊娘不说,一开口便将他外祖父给卖了去。
“公公!梁公公!这不关我的事儿,您就放过我吧!我、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是听我外祖父的吩咐行事,您若问便问我外祖父吧、”
好小子!真孝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