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是气恼不假,然气的并非是巴尔善和梁九功办事不利,而是那背后之人的明目张胆,眼下发了火儿气也消了大半,自也相信巴尔善的本事,别说死了个胡弥,就是胡家人宋家人都死绝了,巴尔善也能掘地三尺寻出新的线索来。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不透风的墙,更别说此事乃人为,背后并非什么鬼神作祟,只要想查定能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康熙爷捏了捏眉心,见梁九功缩着脖子那畏惧的样儿,说话又腻歪,且忙摆了摆手叫人尽心尽力去。
“朕又不是七八岁的孩子,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只管去尽力,若真能审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得记你一功。”
“嗻!万岁爷放心,奴才定不叫您失望了!”梁九功忙一口应了下来,这会子说话好似才放开了些,且又伺候万岁爷进用了些茶水,这才又细细禀了那宋乘以公谋私之事。
康熙爷听罢也没开口说什么,只觉意外又不意外,无非还是给人权力太多给缘故,即便不是宋乘坐在这个位子上,只怕旁人也得忍不住利益之诱,如今还是先查明这背后算计之人要紧,至于太医院的事儿,他慢慢琢磨便是。
梁九功见万岁爷心中有了主意,便也不在多言,安排了守夜的奴才,他这才告退。
见梁九功要走,康熙爷叫住了人,亦少不得嘱咐一句:“胡弥之死,叫巴尔善莫要太过自责,且细心体察,按部就班的往下查就是了,心浮气躁反而不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