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额图眼中,定然觉得玉琭是单凭着姿色才哄得他这个天子失了心地偏爱,连带着他所出的阿哥也水涨船高,得他偏宠,只要玉琭没了孩子,自个儿也因此身心受损,少则三四个月,多则一两年都无力承宠。
而他岂能有这个真心陪着玉琭慢慢恢复,时候一长,便有移情别处了,如此四阿哥没了受宠的额娘,他自也没什么能比得过太子了,光是出身便与太子有云泥之别。
康熙爷撂了手中的笔,顿时冷笑连连,他知自己十有八九没有想错,如若真叫这计谋得逞,最受益的便是太子了。
索额图真真是太子的好外祖父,为了保住太子的地位,直往他的后宫伸了手,甚至还借了他的手,如此看来,他还是太敬着索额图,也太看重往日的情分了。
他总念着同元后的情分,念着以前二人相敬如宾的那些年,便也因此敬索额图,甚至愿意多捧着赫舍里氏一族几分,然元后虽好,旁人却不一定了,也并不知何为感恩。
康熙爷盯着眼前力透纸背的索额图三个字,眼睛里似能透出火光来,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的冷意也渐渐消弭。
兀自枯坐半晌,康熙爷才捻起那薄薄的一张纸,抬臂缓缓将那名字放置在豆大的烛火之上,很快,豆大的火舌将纸染黑吞没,指尖渐觉燎灼微痛,康熙爷松开了手,朝那一团火轻吹了一口气,那名字便很快化作了一缕烟,一措灰,消失在了康熙爷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