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过分的有一家子,是好些年才盼得这一胎,末了妇人难产,那家爷竟一跺脚,直言保小不保大,若生不出来便直接剖腹取子。
那妇人倒也是个性子烈的,一听这话,当即便存了死志,大呼一声“你家该绝”,便直抢了一旁剪脐带的尖铜剪子往自个儿的肚子捅了好几下子,自是落得个血溅当场、一尸两命,那一回可把她给吓坏。
而今再看,万岁爷倒是真男人了,对着自个儿的龙嗣都能暂且不顾,先叫她稳住那拉贵人去,这位贵人还不怎得得宠呢,如若是得宠的、
那嬷嬷看了眼万岁爷身后的德嫔娘娘,一时也是顾不上多想了,紧忙先进去报信儿了去。
康熙爷刚顾了那拉贵人那头,还想着玉琭月份尚浅可受不得惊,更是见不得这血刺呼啦的场面,正欲借口叫人回去,谁道他一转头,玉琭正在他背后,可将那嬷嬷的话听了个十成十,小脸儿都白了。
“昨儿我进去瞧她,她还笑着宽慰我呢。”
玉琭自个儿生的时候倒没觉得怎么怕,然对着跟前地上那片血水,听着那拉贵人隐隐约约的痛呼倒是怕了,欲哭不哭的拉着康熙爷,手心子又湿又冷。
康熙爷也跟着难受了,上前揽着玉琭往偏间里带,也不知该说什么宽慰,玉琭同那拉贵人几个素来要好,如今眼睁睁看着人危在旦夕,心里指不定比他还急切难受百倍。
“吉人自有天相吧,那拉贵人是个好的,这关头你要新她,朕也信她,不尽她和孩子要好好,你和孩子也得好好的,这会子正忙碌,你总不能再跟那拉贵人争太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