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踏着众人的心思各异,直奔太子处,直走了半程,才想起来那拉贵人还生死未卜呢,连又点了魏珠过去看着些,里头要什么给什么,非多大的工夫也得保住那拉贵人的一条命去。
别又是个为孩子甘愿死的傻瓜,总叫他觉得亏欠,叫他对着孩子连打连罚都不舍得!
康熙爷凭着这股子怒气,脚下生风,从后湖西岸赶到后湖东岸,硬是缩短了一半的时辰,到了地方,场面还乱着,费新几个跪在保成跟前儿求着,大阿哥也慌着劝,一旁的冯大人许是激动过了头,这会子被人架着坐在太师椅上,下巴上的山羊胡都抖得筛糠一般。
然甭管旁人怎么说,太子始终巍然不动,那双小手牢牢地将长刀架在脖子上,一声声喊着“孤要林奶娘”,偶尔连声儿喊得急切了还憋出一两滴泪来,小手颤着,在自个儿的脖子上硌出一道浅浅的印子。
康熙爷定睛一瞧,似在保成脖子上瞧见了浅浅的血色,顿时又血气上涌,身子一晃,险些没气晕过去。
梁九功忙去搀扶,正欲也跟着喊出声劝劝太子,想着太子爷见了万岁爷,总该知道示弱些,然谁道还不等梁九功开口,康熙爷直大步上前指着太子怒吼。
“逆子还不快将刀放下!”
“你若想死那就干脆利索抹了脖子!在这儿要挟朕,你以为你能要挟得了谁!你又对得起谁!你若真念着你额娘就该好好珍惜自己的命!”
“你就是死了去见你额娘,你额娘也要再打你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