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雨里已然带着些湿冷气了,若坐在屋里久了便有些憋闷,然若是坐在廊下久了指尖又是凉的,好在花月一贯会体贴,在一旁点了小泥炉煮了茶,边捧着热茶抿着边赏雨倒是一桩乐事。
然寻常就罢,而今灾情未解,多少便静不下心来享受什么,无非是数着雨盼消息罢了。
好在魏启没叫主子盼得太久,他上午便出去了,这会子穿过雨幕匆匆而归,即便撑着伞衣摆也造就湿透,湿漉漉的贴着腿,在廊下站定时还往下滴着水儿。
魏启不好再往前走了,只怕污了地面,立在台阶上收了伞就站定见了礼,屋檐勉强替他遮了大半的雨。
“主子,奴才回来了,一千两银票奴才亲手交给太太的,余下五百两叫橘如和小郑子去粮行换成粮食,立了字据也一并交予了太太,太太可随意差人支用去。”
“府上也一切都好,就是西边靠花园子的几间屋子损毁厉害些,旁的就没什么大碍了,福安小爷和玉琪格格也长高了好些,近来没少帮衬太太忙里忙外,奴才过去时便是福安小爷陪着的,瞧着可稳重,不像是个才十岁的孩子,待人接物十分妥当。”
说到这儿了,魏启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紧忙从怀里掏出一扁扁的小布包来,一层布一层油纸裹着,一点儿没沾着雨水。
“奴才险些忘了,这是玉琪格格给四阿哥和咱们未出世小主子做的小肚兜,去年太太给玉琪格格请了女先生,琴棋书画、女红针黹都学了些,惦记着您和小主子们呢,特用了十足的心做的,然就这还怕拿不出手,送奴才出门时十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