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旧迎新正好时,你身为皇帝不能只顾着家不顾着国,不能不带着众人开了这一年的好头,哀家暂且离席更衣,便不必陪着了。”
太皇太后强压着悲痛露出几分和蔼的笑意来,就着看康熙爷拉着她的手的今儿将人送至龙椅旁,太皇太后娘娘这才转身而去,康熙爷哽着喉咙也难受得紧,可正如皇玛玛所言,他是皇帝,最是不能随意的那一个了,便只得站定恭送了皇玛玛。
之后年宴继续,可任凭下头的奴才们排的歌舞再动人动听这气氛也热闹不起来了,后宴罢守夜,康熙爷也没叫后宫女眷们陪着,只他带着太子去春晖堂陪伴太皇太后娘娘,也侍奉着,免得皇玛玛伤心过度。
不过说是陪着也没陪几个时辰,过了子时就算是大年初一了,大年初一规矩又颇多,子时就开始忙活起来。
康熙爷在走规矩之前先撑着一双熬红的眼睛回了趟清溪书屋,是回来更衣领走四阿哥的,也是来看看玉琭,嘱咐她歇息会子也甭管什么守岁不守岁了,今儿规矩多谁也不能免俗,一早去太皇太后娘娘那儿请安,得行三叩九拜的大礼,他只怕玉琭身子撑不住。
玉琭抚了抚康熙爷的疲惫的脸勉强一笑,虽心疼人心力交瘁的,然大过年的也不好表露,免得说了不吉利的话:“爷放心吧,我身体顶好,出发前再裹得厚实些些也就不怕跪了,就是担心四阿哥头回跟着您走规矩,他累了困了要闹人,若使得便叫人喂他几口蜜茶就好了,甜甜嘴也就不闹了。”
康熙爷抱着四阿哥笑着应了应声,一想这贪吃的也是好笑:“爷省得,他年纪小还不会跪,朕叫梁九功抱着他代为行礼,也不过是告祖宗一声爱新觉罗家又添了丁,用不了多长时候,倒是朕得忙活整日,四阿哥的压岁钱得提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