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心头乱糟糟的,直到被人扶着躺倒了里间,被皇玛玛搂在怀里哭着埋怨他不爱惜身子,康熙爷这才回了神儿,忙克制住心头的不安反手揽住了皇玛玛的肩,沙哑着声儿哄着。
“孙儿没事儿,不过是咳嗽了下子,真没觉得身子有什么不妥的,许就是近来地龙烧得旺,孙儿咽干上火不小心咳破了嗓子罢了。”
“是孙儿不孝叫皇玛玛担心了,皇玛玛莫哭,您也知孙儿身子一贯康健,哪儿那么容易就不成了。”
康熙爷说这些是安稳太皇太后娘娘,同时也是安慰自个儿呢,刚一见了血色就慌了神儿,然再细想也觉自己没怎么脆弱的,虽是近来一直咳着,然也不大会是什么不治之症,多半是因着先前受寒的缘故,没好利索罢了。
可以前他也不是没得过风寒,哪儿至于咳血的地步,康熙爷心头到底打鼓,不过这会子见周围甭管是后宫女眷还是阿哥公主,一个个都是受惊的样子,他就是再不安也不能表露出来,且等着太医来了诊了脉便也真相大白了。
是虚惊一场最好,若真不幸,他必好好替玉琭和孩子们安排打点好一切,若不然他就是到了黄泉碧落也走得不安心。
太皇太后娘娘闻言虽是冷静了些,可手里攥着被康熙爷的血染红了的帕子,仍是惊惧不止,见康熙爷要坐起身来,她哪儿肯,又摁着康熙爷的肩膀叫人务必躺好。
“好了、好了,你莫要再开口了,你就好好躺着哀家便安心不少了。”
太皇太后娘娘不敢想康熙爷有半点不妥,她已经送走了儿子和一个女儿了,上个月又送走了隆禧,若再叫她眼睁睁看着康熙爷走,她只怕真真是活不下去了,也再没那个心力拉拔着保成,陪着保成慢慢长大。
太皇太后娘娘忍着眼泪,也不愿多想这些不吉利的事儿,然心中的百般不安亟待寻各口子发泄出来,那双锐利的眼眸往周围一甩,在玉琭身上停留一瞬便移开了去,且瞪了僖贵妃一眼,末了朝梁九功发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