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轻叹,也不愿想太多,干脆起身去两个孩子房中拾掇拾掇去,该拆洗的拆洗,该添补的添补,虽是这事儿不消得她费心,然做母亲的总觉给孩子的关心不够,在吃穿用度上总是忍不住操心的。
八月份的天甚热,六阿哥贴着宫墙踩着阴凉地儿走的,可还未到地方还是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六阿哥也不叫小豆儿给他擦汗,他自己不急不慢从小挎包里拿出额娘给他准备的手绢子,整整齐齐叠成小方块沾了沾额角和脸颊。
到乾清门前时正碰上下朝的时辰,六阿哥便偏了偏身子叫诸位大人先走,诸位大人见了六阿哥也接连见礼,六阿哥也不卑不亢回着。
特过来给他请安的他便朝人拱拱手,若是远远朝他望来招呼的他便稍点点头,即便不会说话也断不觉得自己矮人一截,断不会莫名露了畏惧或是怯懦。
不像七阿哥为了不叫人瞧见他腿脚的毛病,他在上书房最早一个到最晚一个走,能不起身就不起身走动,生怕被人耻笑了去,即便没人耻笑他,他依旧觉得旁人大剌剌的目光叫他如芒在背。
凡见过六阿哥的就没有不夸六阿哥好气度的,可越是看六阿哥好便也越是替六阿哥可惜,如若六阿哥健健康康没一丝不妥,以后前途定然不比他哥哥们差,然六阿哥这般,待长大了怕是万岁爷想交代给他差事做都不好交代。
六阿哥不会说话要怎么发号施令?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服众呢?一想这个众人都无不叹的,时而可惜得很了还小声议论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