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从未穿过这样好这样暖和的冬衣,又难得洗了个热水澡,小脸儿都红扑扑的看着没那么孱弱可怜了,他的艰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可瞧着自个儿换下的旧衣仍是不舍得叫魏公公扔了去,连上前求着。
“旁的扔了就扔了,公公就允奴才留着这件吧,奴才洗干净放好也算是留个念想,且叫奴才时时看见也时时提醒着自个儿莫要忘了主子们的恩情。”
闻言,魏启便也不强求了,只嘱咐苏培盛快快洗了去,洗干净拿来叫他看过才由着苏培盛自个儿处置。
如此倒不是魏启事儿多,像是苏培盛这些以前没在主子们跟前儿怎么伺候过的,私底下腌臜得很,也是手头紧吧没法儿讲究,整个冬日里能洗一回澡都是多的,更别说衣裳了跳蚤虱子都在他们身上安了窝。
而今要近身伺候主子了,自然不能不谨慎些。
苏培盛无不应的,他倒也是个手脚麻利极有眼色的人,魏启叫他做什么他都做得又快又好,在永和宫里头也没个停歇的时候。
不是帮着魏启花月几个跑腿儿,就是一声声哥哥姐姐们叫着永和宫伺候的老人,属实又勤快又嘴甜,才几日的工夫便同永和宫上下奴才们都混了个脸熟,就没人不喜他的。
至年后,苏培盛理所应当跟在四阿哥左右伺候了,原还只是个二等的奴才,然他才用了半个月的工夫便能同陈福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