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愿意叫玉琭瞧见她狼狈的样子,佟佳氏一把夺走玉琭的帕子掩住口鼻,弓着腰,几乎将自己的脸埋在膝头之间。
玉琭见人都快将肺给咳出来了,不由得慌了神儿,只怕佟佳氏有什么不妥,忙叫花月去喊太医来,然谁道肖公公和莲心竟站出来拦着花月,噗通一声朝玉琭跪下,面露哀求之色。
“还请德主子别叫太医了,免得惊动了太皇太后娘娘,我们主子是、是知道自个儿身子什么情况的,寻常也用着药,主子只是咳,一会儿就好了。”
玉琭对着二人的哀求和耳畔佟佳氏压抑的闷咳声只觉不对,以前佟佳氏身子不好归不好,常年累月的用药也叫她厌烦,可也不至于到病忌讳医的程度。
底是什么病竟叫佟佳氏连太医也不敢看了?
思及此,玉琭脑袋一片空白,她不敢深想,可偏又止不住往最坏的情况去想,想着想着又觉做了噩梦般不真实。
明明她日日见佟佳氏,日日同人笑闹,佟佳氏除了近来忙碌日渐消瘦旁的好似也没什么不妥,怎就身子不妥成这样,连太医也不肯看了呢?
怔愣间,佟佳氏又猛然巨咳一声,咳嗽忽然就止住了,没了佟佳氏的咳声也没了肖公公和莲心的哀求,四下静悄悄的,只余春风搓捻嫩叶的哗哗声绕着人耳朵。
玉琭转头看着佟佳氏缓缓直起腰身来,整个人脱力地倚在朱红色的廊柱上,她仰着下巴抬着头,眼里也没甚聚焦,似只虚虚向上望着阳光投在叶片上深深浅浅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