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自以为给他的都是最好的,可就是这自以为最害人了,他凡有错就是下头的奴才该死,这什么道理!等什么时候皇阿玛不满他了,怕是也要逼着他去死才好!
太子心思几转没一会儿便招来满腹怨怼,然这怨怼又不能露出半分,他只能规规矩矩朝皇阿玛屈服,避重就轻地回话,许是皇阿玛今儿不同他计较那么多,他跟前儿奴才们的命也就能暂保住了。
“儿臣知错,不该漫不经心,儿臣这半日、这半日什么也没做,就是贪睡了,还请皇阿玛息怒,儿臣再不敢了,这便看书寻了法子去。”
“屋里不过是几位嬷嬷公公伺候的,您派给儿臣的奴才都得用,只是儿臣素不爱叫人在读书习字的时候陪着,屋里便没留了人,不怪下头的奴才们不上心,是儿臣没听他们的罢了。”
听太子句句为下头的奴才开脱,康熙爷眉间微锁略有不喜,然还不等着他再训斥太子什么,忽得外头帘子被人掀开,紧接着一阵软声笑语比外头那人先一步传来。
“爷,膳房的奴才该死,竟忘了置备着您爱的黄鹂酥了,见他们求爷爷告奶奶实在可怜,奴才便拿了着金乳酥来,您素来说奴才声如黄鹂,奴才陪着您用点心许能算作这黄、”
这小丫头嘴皮子利索,一开口就是一大串儿,隐隐的还有些轻狂劲儿,大大咧咧进了太子屋连个问安的声儿都没有,梁九功隔着屏风看她,她边说还边在外间儿寻了自个儿的绣筐拿上,可见是在主子跟前儿随意惯了的,也是被太子纵容成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