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这句,纯禧还尚未反应过来,班第却不好意思地将头都缩在双膝之间了。
今儿的月亮可真亮啊,纯禧不由感慨,便是班第将羞红的脸藏了起来,她也能看清人透着红的后脖颈儿和血色的耳朵,似是被班第感染了一般,纯禧这才后知后觉泛上来些羞赧,脸也跟着微微发烫。
“什么是最好的东西?我是长公主,什么好的珍贵的我皇阿玛不曾给我?可在我眼中最好的未必就是珍贵的,你口中的宝石匕首还不如眼前河畔的花来得叫我欣喜。”
话音刚落,只见班第小腿一蹬,豹子似的便朝河畔冲了过去,松软的河堤哪儿受的住班第的莽撞,果真松松垮垮送班第坠入河中,平静的河面顿铺了一层碎玉。
这可将纯禧给吓坏了,也连忙起身跑去,她这话本也不是拒绝班第的意思,只是想再探探班第的真心罢了,谁道竟叫人跳了河。
还未等纯禧到跟前儿,班第便冒出头来,甩了甩辫子上的水,手臂一撑就上了岸,倒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这样出丑,班第都不敢抬头,飞快摘了一捧花,还细致地搓了根草绳将花茎扎得紧紧地。
班第蹭了蹭湿漉漉的手,才敢将这花往纯禧跟前儿递:“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
今夜的月实在是太亮了,直照得班第的忐忑、狼狈、真挚、热切都无所遁形。
纯禧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对着班第含着赤忱的眼睛再说不出半句试探的话,她也几乎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答的班第,只到带着那捧花回了自己的帐子,纯禧还只能记起班第那双滚烫又湿漉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