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过了年很快四阿哥就要同马齐、三阿哥等忍一道去办差了,翌日不好相送,玉琭头一天亲自去四阿哥的院子里寻了孩子去。
瞧着四阿哥有条不紊吩咐着跟前儿的奴才门做事,玉琭莫名冒出一个怅然若失之感。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四阿哥光是办差恐怕就得在外头待上半年,抛开夜里歇息的时间,白日里他还要读书,还要在他阿玛跟前儿学着,这一算他们母子相见的时候又能有多少。
今年太子便要大婚了,来年三阿哥也要定下,四阿哥也就快了,好在康熙爷眼下还没有叫阿哥们出宫建府的打算,然有了自己的小家,再有了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不能时常再来她这个做额娘的了。
她将孩子一个个的养大,十多年来都在学着同孩子道别,可着实在太难学了,只是想着以后一年到头也见不得孩子几面,她心头就空落落得难受。
“额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儿子了。”
玉琭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又抬头看向黑压压的天,总觉还要下雪。
见额娘只是立在廊下,也不进来,眼神中还带着怀念和恍惚,四阿哥心里也不好受了,眼下天尚且冷着,拿了自个儿的大氅给额娘披上,见自己的大氅下摆有一拃那么长耷拉在地上,他这也才惊觉额娘的纤弱来。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皇阿玛,额娘就是最高大的了,只张开手臂就能将他紧紧拢在怀里,护得密不透风,一点儿不叫他受了伤害,谁道一眨眼他就比额娘高了一头,也该是他好好护着额娘,叫额娘享福的时候了。